屈眳行事,几乎就是凭着他自己的喜好来,熊熊火火扑过来,还没等她反应,人就已经被亲的晕头转向了。
那一脚他挨的真不冤枉!
屈眳不答,反而还含笑看她。他笑起来的时候,眼下两道卧蚕越发明显。他低头下来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
“半夏不嫁给公孙缪。是吗?”他问着,带着小心翼翼。
公孙缪是秦国公孙,是秦伯的侄子。其人在雍城也素有贤名。年轻力壮,而且出身公室,自己也有功劳。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其实叔芈说的也没错,”屈眳垂下眼,他抬手轻轻的捏住了她的耳垂。指尖里的耳垂软软的小巧玲珑。
“公孙缪的确前途无量,何况他还那么说了。”
以正室之位相待,只要剩下儿子,那么就是他的嗣子,可以继承他的家业。这已经是一个男子能对女子做出的最高的承诺。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看半夏的面色,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要是错过了,恐怕再有一个就难了。”
半夏闻言,她艰难的抬起脖子,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屈眳。她觉得屈眳此人简直有毛病,听说她不嫁给公孙缪,高兴的扑过来又亲又抱,现在又反过来说公孙缪的好话。
都说女人心事难猜,其实男人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半夏先在挺想不明白,屈眳到底在想什么。
她躺了回去,故意眯了眯眼,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伯昭这么一说,的确很有道理。”半夏做出沉思之后的模样,果然这话说出口之后就见着屈眳的面色改了。
半夏见到,乐不可支。
原本的笑容浅淡下来,屈眳眯眼,而后如同捕食的野兽一般低头下来,半夏脖颈上一痛。
“你干甚!”
屈眳抬头,舔舔犬牙上的腥甜味,“苏己若是有意,我现在就令人请公孙缪过来。”
半夏捂住脖子上被他咬过的地方,刚才那一下可真够狠的,半夏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他给咬断喉咙了。
她瞪大了眼,盯住屈眳,半晌不言不语。屈眳动了动,就见到半夏红了眼圈。屈眳吓了一跳,她没有哭泣的预兆,甚至连面上都没有动一下,可是突然之间,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下通红,连着眼角的肌肤也红起来。
屈眳浑身僵住,他手下不禁放松了对她钳制。
半夏一察觉到身上力气压制的减弱,伸手推开他。立刻爬起来。
她捂住脖子,满脸愤愤的瞪他。
舞蹈艺术生是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伤疤的!
“你简直讨厌!”她两眼通红,愤怒的要给屈眳咬一口似得,但是声音却软的厉害。愤怒极了一手捂住脖子,扑了过来,撞入他的怀里。
屈眳张开怀抱,轻松的将她容入怀中,然后紧接着,肩膀上一痛。
半夏没屈眳那么不知轻重,要在脖子那种血管密集的地方,要是咬破什么大出血,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半夏生气了?”屈眳疼的嘶了一声。
两人现在都半坐在草地里。小腿高的草,把两人的身子都给遮掩了一半。他说话的时候,热息浅浅的吐在她的脖颈上,吹拂过之前被他咬破的地方。
“你就是个……”半夏脑子里想了半天终于从嘴里冒出两个字,“竖子!”
明明是骂语,被她这么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说出来,却没有半点厉色。她嗓音软软的,天生的柔软调子,哪怕再生气也说不出强硬的语调。
她已经很生气了,拿出自己最大的怒火吐出竖子两字。却依然软绵的很。
“……”屈眳有些想笑。
这两个字,还真当不得她的拳头来的更能让他感受到她的愤怒。
刚这么想,腰上一阵痛楚传来。半夏一手捏住他腰上的肉,使劲的拧。
隔着一层衣服,使出了吃奶的劲头。男子的腰何其重要,屈眳当即就变脸色了,然后她飞快松手,两手一下推在他的肩膀上,把疼的脸色都变了的屈眳推开。
她站起来,正要走,一把被屈眳攥住了手腕。他劲头大的很,他一手扶着腰,喘粗气起来,“你去何处?”
半夏斜睨他,鼻子里轻哼,扭头去不答。
她既然不答,那就只有让屈眳自己来猜了。
“是去见公孙缪?”屈眳问。
半夏原本偏转过去的脑袋,终于肯扭转回来看他。却不说是或者不是。
屈眳急了,“真的要去见他?”
半夏看他那么一副着急的模样,莫名的笑了,刚才还很生气的,生气的恨不得再给他一脚,谁要他咬她的。可是看到他惊慌失色,好像一只要被人遗弃的犬。原本堵在胸臆里的闷气,顿时一散而空。
半夏噗嗤笑了出来,她故意不答,伸手拢了拢凌乱的长发,腰下的玉组,因为她的动作发作极轻悦耳的声响。
她斜睨他,屈眳想起以前她说过的只要夫君有她一人,不由得一喜。公孙缪身为公室,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子,到时候肯定还要从别国迎娶身份高贵的侧室,到那个时候,她肯定也难过。话语刚要说出口,忆起那话只不过是她当初诓骗他的。
半夏见他面色几经变幻,喉结上下滚动,最后他停下来,用一种控诉的目光狠狠的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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