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羽林军值房已是辰时三刻,同为下朝过来的副统领季淮已经在指挥全军c.ao练了。
对于自己又迟到了且迟到了半个时辰这件事,太子殿下表现的淡定而从容。
谁让步撵走得慢,谁让他尊贵体弱必须坐步撵!
“殿下殿下,苏副统领又想偷偷溜去内阁向诸位大人告黑状,现已被兄弟们擒下了,要如何处置?”
季淮看到穆允过来,立刻十分狗腿的跑来告状邀功。
他原本只是个身份地位的庶子,在贵族子弟云集的羽林军中备受欺侮、毫无出头之日,是穆允发现了他的才华,并一手将他提拔到了副统领的位置,季淮从此也在抱太子大腿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他口中的苏副统领,即苏贵妃的亲弟弟、二皇子穆骁的亲舅舅,辅国大将军苏贵之子苏玉麟,是帝京城里出了名的二世祖,吃喝嫖赌斗j-i走犬样样精通,全靠苏贵妃的关系才进了羽林军,在太子掌管羽林军之前,没少欺侮像季淮这样出身微贱的子弟。
对方家大势大,又是皇亲国戚,季淮起初是不愿招惹的。
可苏玉麟居然总跟他亲爱的伯乐——太子殿下过不去,隔三差五的就要跑到内阁和陛下面前告黑状,把殿下喜欢迟到早退的事抖落的满城皆知。
这季淮就忍不了了。
方才殿下坐撵还没到,苏玉麟就偷摸摸的往外跑,显然是又想告黑状,好让内阁那帮老头抓殿下个现行。到时闹到陛下面前,他亲爱的殿下恐怕又要受罚吃苦头。
季淮不忍想象那样凄惨的画面,索x_ing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人将苏玉麟敲晕塞进了麻袋里。
殿下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
此时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穆允点头,毫无意外的问:“人呢?”
“就在外面。”
季淮一挥手,两名羽林兵直接扛着一个硕大的麻袋走了进来,特意举高了些,才往地上重重一砸。
好大一声闷响,苏玉麟生生被砸醒过来,痛苦的嗷呜一声。
听着就很疼。
穆允示意季淮解开麻袋。
苏玉麟嘴里塞着抹布,身体五花大绑,顶着满额青紫挣出头来,一见穆允,如见仇雠,立刻呜呜啊啊挣扎起来。
“给副统领松绑。”
穆允不紧不慢的拿起一本册子,慢悠悠道。
“穆允,你这个混蛋!你竟敢让这帮下贱的东西谋害本国舅!你就不怕我告到陛下哪里,让陛下狠狠治你们的罪!”
苏玉麟破口大骂,恶狠狠的扫过季淮等人。
自己虽和对方同居副统领之位,可自己家道没落无权无势,对方却是当今圣上的小舅子,季淮难免心虚,忙用眼神求助亲爱的太子殿下。
穆允从鼻间发出一声轻笑。
苏玉麟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侮辱,神色近乎狰狞问:“你笑什么?!”
穆允撑起下巴,慢条斯理的翻着手里的花名册,眼皮抬也不抬的道:“哦。那副统领尽管去告吧。你心怀不轨,试图谋害本太子,本太子是为了自卫,才命人将你制服。到底是谋害储君的罪过大还是谋害国舅的罪过大,就让陛下和诸位阁老去评判吧。”
“……”
苏玉麟张大嘴巴,整个人都震惊了。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穆允眨眨眼,十分笃定的朝苏国舅点了点头。
嗯,没错。
本太子是储君,本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容反驳。
季淮十分上道的道:“没错,属下愿意为太子殿下作证,是苏国舅图谋不轨在先,殿下才奋起反击的。”
守在值房外的羽林兵也齐声应援:“末将们也愿意为殿下作证,是苏国舅无礼,是苏国舅以下犯上!”
“……”
还有没有天理了!
突然被扣了这么一顶灭九族的大帽子,苏玉麟气急攻心,两眼一翻,哇得便吐出一口乌血,血洒羽林军值房。
在晕倒之前,苏玉麟撑着最后一口气,狰狞的盯着穆允:“卫昭回京了,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穆允垂下眼,长而密的羽睫掩住所有情绪,良久,轻笑道:“国舅爷还是先c.ao心c.ao心自己那两条腿吧。”
全国百姓都知道,两年前穆朝与西狄交战,苏家趁机把苏玉麟派到了北疆,希望他能立点军功,好回朝混个实差当当,谁料苏玉麟只待了半月,便仗着自己国舅身份犯了“狎妓”与“酗酒”两条军规。在卫昭眼里,国舅二字和破烂没什么区别,直接让人将苏国舅捆了,堵上嘴狠打了一百军棍。苏玉麟被打的皮开肉绽,险些断了一条腿,一怒之下竟趁着卫昭领兵出战之际,摸了匹马偷偷逃回了京城。
身为边疆守将,没有诏令私自回京是重罪,辅国大将军苏贵气得险些要开祠堂动家法,打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被苏老夫人给拦下了。后来还是苏贵妃在皇帝面前求了请,谎称苏玉麟患了痢疾,命在旦夕,实在没办法在北疆吹风吃沙子了,皇帝才开恩免了苏玉麟的罪。
别人不知道苏玉麟有没有得痢疾,可身为主帅的卫昭必然知道啊。万一对方一纸黑状递上去,苏家和苏贵妃可是欺君的大罪。
如今被穆允戳到痛处,苏玉麟瞳孔急缩,某个部位条件发s_h_e 般狠狠抽疼了下,再也支撑不住,心力交瘁的晕了过去。
“快宣军医为小国舅诊治。”
穆允体贴的吩咐,并拿起笔将花名册上“苏玉麟”三个字圈了一圈,备注道:以下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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