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肃第一次找了学生的关系,选了一个好位置,又补了二十万扩大了空间,直接记在了林清婉名下。
房子距离学校不远,也就几站的路,当时京城的房地产还没那么疯狂,但也足够人羡慕嫉妒,为了这房子的事,当时林闻博和乔梦就和林肃闹过。
但林肃素来威严,俩人的闹也不过是隔空表达一下不满,用冷战了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林肃嘴上不说,但林清婉知道,他心中是有些伤心的,所以她总不希望他再因为这个房子的事烦心。
“你工作的事怎么样了?”林肃突然想起这事,问道:“和你们老师确定过了?”
“博物馆的工作和在学校差不多,爷爷,我才二十五,想到外面闯荡一下。”
林肃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颔首道:“也好,你还年轻,是应该多见见外面的世面,博物馆的工作是有些枯燥了。”
祖孙俩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晚上,林清婉将学校发出来的一些招聘信息看了一下才入睡。
她现在不急着找工作,但也不想闲着,所以也得开始准备起来。
没找到自己想要的,林清婉这才关了电脑上床睡觉,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回来,换了一个环境,她有些睡不踏实,总觉得梦中朦胧一片,她被困在混沌中,心似有所感,但想要去深究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人只能继续被困在混沌之中。
林清婉额头沁出汗来,睡得有些不安稳。
和她一样睡得不安稳的易寒此时也正满头大汗,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雷涛瞥见,立时像拿到了确实证据一样,瞪着医生道:“就这样,就这样,你说他没事?”
医生盯着床上的人皱了皱眉,然后看了一下脑电波,“他这是做噩梦吧?”
“做噩梦,然后怎么叫都叫不醒?”雷涛瞪眼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现在我们在这儿这么大声说话,他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更别说我们可是把人抬上直升机一路飞回来啊。”
医生当然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摊手道:“我真的都尽力了,我查来查去,他身上除了一些擦伤外根本没伤,也没中毒,所以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在做噩梦,至于为什么叫不醒,你们最好去请教一下队里特聘的专家们。”
“他们全都出外勤了。”雷涛面无表情的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把人送到你这儿来的。”
医生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给他扎几针?或许感受到疼痛他能醒过来。”
“别,还是让他睡着吧,”雷涛生怕他给扎出好歹来,道:“我去和队长说,看能不能请几个懂行的人来看看。”
易寒脸色苍白,头痛欲裂,他总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却又被压制住了。
一些从未有过的记忆在脑海中快速的闪现,他却只来得及抓住几个片段,其余的尽皆消失在脑海中的旋涡中。
他八岁就被送到老舅公那里学习,知道修道之人能算天机,他不擅长这个,只是直觉很准而已。
但再准也没有过直接能预见将来发生的事,却还有具体的片段闪过,就好似自己真实的经历过一样。
真实的经历过啊,跟不科学的人混久了,他便也变得不科学了,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等到天空破晓,易寒脑中的风暴总算是停下,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平复,眼睛“嚯”的睁开。
正瞪大眼睛看他的雷涛一下对上他的眼睛,吓得后退一步,直接坐倒在椅子上,拍着胸脯道:“妈呀,吓死我了,你醒来都不先动动根手指头?哪怕翻个身也行啊。”
易寒蹙着眉坐起身,问道:“我怎么到医院来了?”
“正想问你呢,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找过去时你就趴在树枝上一动不动,表情痛苦,我们还以为你受了重伤呢,结果送回来医生一口咬定你是在做噩梦。”雷涛好奇的凑上去问,“你是在做噩梦吗?做了什么噩梦那么恐怖,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易寒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下后问,“队长呢?”
雷涛顿了顿后道:“伤口倒没什么,就是那枝条中带的毒有点麻烦,因为耽误的时间有点久,队长运动加快了血液流动,现在神经有些受损。”
雷涛情绪有些低落,“上头的意思似乎是让队长换个地方,或是退役。”
易寒脑中快速的闪过一个片段,松了一口气道:“那还好”
雷涛惊诧的抬头看他。
这还好?
易寒靠在枕头上道:“总比丢了命强,这次我们毫无准备,被人抄了后路都不知道,能逃出来已经算万幸了。”
他记忆里,这次行动,除了他和雷涛,没人活着走出那片草地,二就是他和雷涛活着,也很受罪。
被子下的手轻轻地抚过左腿,现在它完好无缺,而他也没被火毒攻身,变得残破不堪。
雷涛一想也是,见他一脸沉默,就不由推了一下他,挤眉弄眼的道:“你家里来电话了,似乎是让你去相亲,听首长的意思,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呢,怎么样副队,要不要兄弟们去给你壮壮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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