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一落,诸人又是一诧……五太太,她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來了?
万老爷心中微忖,抬手命请五太太进來。
沈琳持着一脉稳稳然的心性、周身也发乎了同等的沉稳气韵,就此一路定定的行进來。她目光环视了内里众人一眼,即而对着老爷行了个礼、又对几位太太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万老爷亦向她点头,即而启口问道:“你既然过來,想必是听闻了风声、为眼下之事而來的吧!”他不多兜转,开门见山。
沈琳气度朗然、含笑颔首:“老爷慧眼智心,我正是为了当下这事儿过來的。”
诸位太太面上神色又是一灼,免不得顺着她这话儿起了心思。
跪在地上的瑾煜心生忖度,一时头脑迷乱、一时又尽力收束。
沈琳亦不曾耽搁浪费片刻的时间,与瑾煜目光交错、示意其安心后,便转向四太太处徐然启口:“请问四太太,那位夕露姑娘的死,可否是三日前的事情?”
四太太一回神,扫她一眼、颇为讪讪然的模样:“是四日之前!”一顿后软糯着语气,委屈涟涟,“晌午的事情,晚上夕露便自裁了。”尾音都是无力,似乎已经哀不能持、心力交瘁。
“看來四太太与那丫鬟,感情是极好的。”沈琳又道,听來像是顺口的一句,又似乎有些深意。
四太太对她颇沒好感,本已不耐烦,还是回了句:“可不是废话!”
沈琳见她这般态度,却也不恼,美丽的眸子轻一转动,即而声色冷了下來:“既然都是四日前的事情了,那为何四太太时今才禀明老爷?最先却想欺瞒?”一连两问,虽是问句却是凛冽的调子,也不待谁人给予回答便接着一挑黛眉、利利一落声,“欺瞒不得,方才报知!”
想不到这位恭谦柔顺、秉性娴雅的五太太突忽起了这般强烈的气场,众人尽皆一震!
四太太早便想回话的,奈何被沈琳这么逼迫着就是不留给她接口的余地。此刻见其语声已落,终于扬着嗓子也是一通情绪浮动:“我几时要欺瞒?实在是顾惜万家的体面!”虽急,但情理梳理的极好。旋即垂眸一叹、口吻复又柔软下來,“现今家里已经流传了开,我再不说出此事,岂不惹人思量、背后非议,显得我有愧疚一般?”最后半句一语双关。
沈琳鼻息轻叹,按了她这话題又起了质疑:“为什么四太太一口咬定是大少爷强占、那丫鬟……我实想不通,这般私密的事情四太太又是怎么知道的?”神情态度、口吻语气莫不费解。
四太太心中微哂,本來这句话不足以将她乱心,可谁叫她本就心虚?此刻竟当真有点儿乱了!但她关键时刻拿了二太太这个唆动人做挡箭牌,隔过沈琳只跟老爷说话:“我所说句句都是事情,若是不信我,二太太也可以作证啊!”
“呵。”沈琳沒给她留半分面子的冷笑一声、接口的很快,“二太太是人证,我也是人证。”声音不高却力度十足,眉心一挑、分外逼仄,“你说那事儿是晌午时发生的,可当日晌午时大少爷与我在花园说话,根本不曾去过四太太那里!”旋一颔首、眉目玩味中不失凌厉冷睿,“我的人都可以作证。”沉沉的,因尾音轻幽而更添讥诮玩味。
瑾煜的心忽而跳动的极快,他怕的就是这样,所以他刻意避开任何可能触及到沈琳的脉络!但眼下沈琳自己过來了、并且说他们在一起。
她这样的话容易被人抓着不放……不过他方才不敢说自己去找沈琳这类话,是因沈琳不在这里,一旦问起來怕他们两人说法不一。时今她既然來了,他们两人都在这里,也不怕口径不统一了。
四太太目光冷冽,满满的全都是对沈琳的愤怒,而对她说的话煞是不屑:“谁知道你是不是扯谎。”
沈琳目光直视着她:“那谁知道四太太是不是在扯谎?”不高不重,反唇相讥。这般姿态有点儿无奈了。
四太太心口翻涌、胸腔起伏,对着沈琳逼近过去,言语冷冽的很:“你也要质疑二太太么!”扬眉一诮。
可是这个时候,二太太那边儿早便心思动荡了!
最初这二太太鼓捣老四作弄了这么一出,确实是想借机难为大少爷、从而变相的恶心太太打击太太的。但眼下她瞧出來老爷根本就不信大少爷会那样荒诞!她方觉自己这行动太草率了一些,便转动心念思忖了好一阵子。
时今忽听四太太又搬出了她來说事儿,她便得着这机会自己先开口。语气淡淡的:“我也沒有十分看清,当日在时,只约莫见是有人拉走了那丫鬟……四太太道是大少爷,我才认为的。”中途一顿,颔首柔目。
这话一出,听的太太心口一定,即而有了些沉淀!她知道这老二是在见风使舵了!
万老爷对她这几房太太各自的性情经年前就摸了透彻、了如指掌。此刻眼见二太太、四太太这般,倒是沒怎么诧异。
可这话听在四太太耳里,她那心情倒海翻江是可想而知的!她原就是受了二太太的唆使才摆了这么一出,可眼下二太太撇下了她自己跑了干净,叫她顿有一种被人卖了还点银子的羞辱和不可置信!
“你!”四太太银牙紧咬、目视二太太,气的浑身打了颤抖。
二太太却侧过面去不理会她。
这下子四太太可看清楚了这个人、也认了这摆在眼前的真相!但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她也不能随意脱身。
但看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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