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多晚出现,他们一定都在等她。
秋娘抹去眼泪,看着他问道:“你真的……愿意让我照顾这个孩子吗?”
独孤羊慎重点头:“很愿意。”
秋娘含泪一笑,又将孩子接过。婴儿还在酣睡,丝毫不知道世间的凶险与美好。
“对了,我要怎么称呼你?你可以叫我秋娘。”
“独孤羊。”
“孩子叫什么?”
独孤羊微顿,他光顾着头疼孩子哭闹去了,没有给她想名字。他见女儿睡得十分香甜,想到追月留在枕上的发香,心中不知为何一揪,十分难受。他低眉一想,说道:“香香。”
“名字真好听。”秋娘轻轻叹息,又道,“现在要去哪里找她娘?”
独孤羊远眺北方,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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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落,安南山悄然寂静,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赵将军爬上山来,去了原先独孤羊和长公主住的小屋,屋里没有人,甚至门前那些东西都跟他上回来时差不多,只是上面的落叶多了一些,看起来像是已经被废弃。
但当他走进里面时,发现床有些异样。摊开的被子上,明显比别处少了许多尘。
是独孤羊?还是在这偶然过夜的兽类?
他将四周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独孤羊,更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于是飞奔下山,到了山脚下,奔向一个穿着厚衣裳,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的姑娘身边,说道:“山上没有人,也没有婴儿的哭声。想来当时是护卫怕我追赶,所以兵分两路,让我误以为孩子在安南山中,引我来此。”
虽然休息了两天但身体还是很虚弱的追月失神地坐在树下,不知孩子去了哪里,独孤羊又去了哪里。她依旧不信,孩子已经死了,她也不信,独孤羊真的就这么丢下了她。
她心中烦乱,想到下落不明的女儿,就觉心碎。她抬头看着不远处那在树枝上晃着的绳索,好似有人曾在这里寻死。如今的她,真想将脖子往那一放,一了百了。
念头只是瞬间闪过,就被她完全抛在了脑后——死什么?就算女儿真的死了,她也不能死,杀女儿的凶手还逍遥着,她如何能死?
追月压下心头的巨大痛楚,缓缓起身,远眺皇城,说道:“赵将军,我要回皇宫。”
赵将军十分意外她这个决定,他禁不住提醒道:“既然孩子是皇上派人抢走,那就算孩子还在世上,也是在皇上的掌控范围内,回到宫里,又能如何?”
追月面上仍没有多少血色,但是眼底神色,却冷静锐利:“既然他没有下令当场就杀了孩子,孩子可能还活着,或许被他带进了宫里,又或许藏在了别的地方。去找他问明白,总比在这里等得好。”
赵将军发现追月也变了,都说为母则强,但她这种强,却是被迫的。
追月面色苍白,站在山上看向遥遥远方,失神而落寞:“但愿他没有杀了她。”
她还是希望,能有回转的余地。她只希望女儿还活着,而不是逼她把他当成仇人。
作者有话要说: 铜钱摸了摸胸,咦,好像下章良心要回来了。
——摸得到心的,怕别是个平胸。
——闭嘴,不许说话。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皇叔亲启,侄女有事商讨,十七日午时城外竹林见,追月敬上。”
——本该在十六日送到三王爷手中的信,此刻正在宫中暗卫手中,从他口中慢慢念完。
寥寥几字,却让司有言愈发头痛和难堪,直至是愤怒。
站在一旁的司徒空示意暗卫退下,等察觉到司有言已愤怒到极致,才上前说道:“皇上,追月长公主回城,不是先回宫找您,而是私下见三王爷,这似乎……”
司有言冷静道:“她还在恨我,恨我夺走了她的孩子。”。
司徒空叹道:“可长公主总该知道,皇上是为了她好,可长公主似乎被那独孤羊迷了心窍,完全没有领情,如今还要私下会见三王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三王爷仗着自己皇叔的身份,不敬圣上,是朝野都知道的事。下定决心吧,圣上,不但是长公主,就连那独孤羊,也不能再任由他们自在了。”
闻言,司有言不由多看他几眼,自任他为暗卫统领后,他办事的确很牢靠,只是这次在追月的事情上,他似乎格外上心。不知他是急于邀功,还是一心护主。
然而如今妹妹的确做得太过分了。
他一心为她着想,不想让她被妖怪迷惑,然而她却不领情,还要私下会面皇叔。
这是要做什么?
造反不成?
司有言思量再三,说道:“活捉长公主和独孤羊。”
听见是活捉,司徒空略微一顿,但还是应声退下。可如果有机会,他仍会对他们下杀手——独孤羊就是r星指挥官迪多。
他本来就察觉到了他的气味,但是当时以为是宫门外多野猫,直到越发了解大周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就越觉得当初护送追月公主去西城的那个神秘隐士,很像迪多。
而且他跟追月公主所做的交易,是大周的矿山。
对蓝星人来说,要权力,可以直接求官;要钱,可以直接求金银。但要矿山的蓝星人,他实在想不通是为了什么,越想,就越认定那个独孤羊就是迪多。
他本想借司有言的手除掉独孤羊,但后来他发现实际上长公主才是最大的阻碍,有她在,要保住独孤羊不是件难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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