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样站在不远处,一见他便迎了上来:“怎么进去那么久?杜若醒了?”
“醒了。”樊灵枢嘴角的笑意还没收,心情很好的样子。温玖玖观察着他的神情,又朝身后的房门张望几下,问道:“她说什么了吗?醒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说什么,现在又睡过去了。”樊灵枢随口答道。
“刚睡醒又睡?没什么大碍吧?”
樊灵枢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没事,醒是醒了,只不过又被我给帅晕了。”说完他便径直朝自己的房间游去,有一项工作还差个收尾,他要赶去做完。樊灵枢心道:杜若醒得还挺会挑时间。
温玖玖看着樊灵枢飘然远去的背影,站在杜若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进去。她微微低着头,有些神经质地咬起指甲,面色阴晴不定。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喝了忘情水,那这个世上就再不会有人知道当年的事,可是……杜若这一次又……她真的不会想起什么吗?看樊灵枢的态度,恐怕就算杜若想起来了,他也只会一味地纵容。温玖玖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一块飘飘悠悠的浮木上,唯有抽干河水她才能踏实下来。
杜若再次醒转是被憋气憋醒的,一睁眼就看见樊灵枢笑意腾腾的眼睛。樊灵枢松开捏住她鼻子的手,嘴欠道:“猪都没你睡得香。”
杜若未语脸先红,呛咳两声爬起来,也没心思跟他斗嘴,只觉得自己心跳慌乱,不敢看人。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不就是一个秃毛孔雀,从前好好的,怎么人家一表白自己倒羞得想钻到地缝里去。杜若低着头听见自己的心跳,樊灵枢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她忽觉晃神,似乎这样自惭形秽的心情并不陌生……
樊灵枢笑了一会儿,见那小丫头还是只给他看一个头顶,不满地啧了一声,伸手捉住杜若的下巴:“抬起头来看我。”杜若脸上冒烟一般地发烫,强自止住眼神的闪躲,直直地望向樊灵枢。男人脸上依旧是调笑神色,只不过有一点温柔从他的眼中流露出来,仿若春水溪流。
“我一主动你就往后缩,什么毛病?”
“我……”
“你什么你。”樊灵枢眼中笑意更盛,“你还没答应要对我负责呢,快说。”
“我……”杜若眼中泛起潮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一刻竟是十分地来之不易。她忽然抓住樊灵枢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她涨红着脸偷笑,眼角弯弯道:“我要对你负责。”下一秒,杜若被拥进一个怀抱里,樊灵枢把她抱得紧紧的,勒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听见男人在自己耳边深呼吸,低沉的声音流进耳朵,烫进心里。他说:“杜若,我爱你。”
樊灵枢放开她,回身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木匣子,他抬眼看了看杜若,笑着将木匣往前一送:“打开看看。”
杜若愣愣地看了看他,接过匣子缓缓打开。柔软的蓝色绸缎铺在盒底,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银白色的宝剑,剑鞘是镂空的,上面手工雕刻着杜若草的图案,细碎的小白花上嵌着莹润的穹海珍珠。
“这……这是给我的?”杜若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她只将剑身稍稍出鞘,便感到一股冷霜般的凌厉剑气,这绝对是天上地下都难得一见的上品兵器。杜若吃惊地看向他,樊灵枢笑得有些得意,负手道:“之前答应过你的,怎么样,我没说大话吧?是不是比买的那把好多了?”
“你亲手做的?”杜若爱不释手地抚摸那柄剑,目光中是掩不住的欣喜。见她这幅高兴样子,樊灵枢轻咳一声,破天荒地谦虚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杜若为了给他做一把剑,亲入天罡四十八阵,又苦等了八十一天,费尽心力才取得那用来淬炼的忘情水,相比之下,他以鲛人之姿取忘情水要简单多了。想到那把忘情剑,樊灵枢心中略微酸楚,他重提笑意道:“这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名剑都是有名字的,你来取。”
“取名?”杜若挠了挠头似乎有些犯难,她实在不擅长这个。对着剑身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她苦恼道:“这把剑最特别的地方是什么?”樊灵枢刚想说是用忘情水淬炼,又忽然想到上一把剑那不吉利的名字,话到嘴边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瞥了那流光溢彩的剑一眼,目光落在镶嵌在剑柄处的一颗璀璨宝珠上,说道:“那颗珠子是三公主殿下送我们的礼物,是她的眼泪。”
“三公主?”杜若似乎猛然想起什么,她看向那颗彩珠。鲛人泪,唯有鲛人为爱流泪才会凝成稀世珍宝……她,为什么哭了?
难道……杜若脸色有些发白,颤颤地问道:“我……我记得我昏迷前是陪晏恒去取后悔药的,他怎么样了?我又为什么会睡了一个月这么久?”
“别慌。”樊灵枢按住她的肩膀,“晏恒没事,晚点你可以去看看他。这颗眼泪是公主想起一切之后流下的,是记起爱人后高兴的泪水,所以她才送给我们,一是感谢你的帮忙,二是祝福我们相爱一生,至死不渝,永不后悔。”
樊灵枢的目光沉沉,听闻晏恒没事后,杜若松了一口气,回味了一遍公主的祝词,她又开始脸上发烫。杜若避开樊灵枢灼人的眼神,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一切都挺顺利的,我怎么会昏倒呢?”
“你发了狂,伤了不少人,自己都不记得吗?”樊灵枢轻声询问,害怕刺激到她一样。杜若猝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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