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软榻前的胤禟就像是一个最最虔诚的佛教徒,似是膜拜一般的在芸熙的红唇上留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似乎怕重一点都会亵渎她一般。
轰——
在贴上她柔软红唇的那一刻,一朵绚烂无比的烟花在胤禟的脑中炸开。松开她的红唇呆愣愣的看着她看了许久,胤禟脑中还是空白一片。
门外的嫣然看着胤禟的举动捂紧了嘴巴靠在墙上不让自己发出动静,想转身走人却又克制不住自己想要继续偷窥的心。
咣当。
做完贼想离开的胤禟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凳子,一声响动惊醒了芸熙。
“谁啊!”睡迷糊了的芸熙忘记了在宫中,自然的带了起床气。
睁开眼睛看到胤禟的背影,芸熙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在我房中?”
说完,芸熙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奴婢并非有心,只是男女有别,九爷这样闯入奴婢的房间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对九爷的名声无益。”
“你倒是真的关心爷。”胤禟冷哼一声将手里的药膏塞到芸熙手中甚是此地无银,“爷是路上遇见了许太医,顺便帮他把药膏给你拿来。爷可什么都没干啊!”
芸熙接过药膏口气明显软了些:“奴婢多谢九爷关怀。”
“不用了。”一头汗的胤禟疾步要往外走,要离开时忽然停了下来,“爷来还想告诉你,最近京城来了cǎi_huā大盗...你晚上睡觉警醒着些,插好房门,别被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
说完,便大踏步的跨出了门。
芸熙看着胤禟的背影无奈啐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成日风骚不断,平白便能招惹来什么cǎi_huā大盗?
芸熙不知道,她这么啐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人占了便宜。
翊坤宫。
胤禟刚刚跨出翊坤宫就看到了‘要进’翊坤宫的嫣然。
“奴婢给九爷请安。”
“起来吧。”胤禟原本并没有注意到墙角的嫣然,但是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停下了脚步放缓了语气,“去找芸熙?”
“是。”嫣然起身答的十分谨慎,“芸熙刚到翊坤宫,奴婢怕她不能适应便来陪陪她。”
这样一句贴心的话,明显引来了胤禟的兴趣。彻底驻足开始了查户口:“你与芸熙是自幼/交/好?”
嫣然听到胤禟这个口气,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答道:“是。奴婢比芸熙年长两岁,自幼便玩在一起。只怕,除了董鄂府中人,便是奴婢最了解芸熙了。”
说完,嫣然连忙又要跪地:“奴婢多嘴了。”
“你起来。”胤禟第一次正眼看着嫣然说道,“随爷走走,可好?”
自然是极好的。
“奴婢遵旨。”
胤禟带着嫣然一路往西华门方向去,一边问着:“你给爷讲讲芸熙小时候的事儿。再给爷讲讲她喜欢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只钢针一般插入了嫣然的心。果然,情人眼中出西施真真儿是不假的。只是,堂堂的九爷眼中怎会就只有这么一个西施!
“是。”嫣然一边低头跟在胤禟身后,一边轻声说道:“听子佩姐姐说,芸熙生下来的时候差点没活成。那接生的嬷嬷拍了好久,几乎快放弃的时候她才哭出来活了下来。所以,董鄂府中人格外心疼她。而且,她有的时候会说一些寻常人不太会说的话,总是会有一些新奇的念头。”
“哦?”胤禟外浓厚,“怎么个新奇法儿?”
嫣然迟疑了一下:“奴婢不敢说。”
“爷让你说,你便说。”
“芸熙十分向往自由自在的日子,因此也不愿意入宫。”嫣然一边说一边用眼角扫着胤禟脸上的表情,“而且,她似乎不能接受男人三妻四妾…她曾经说过,她不愿意像子佩姐姐那样看着府中一个又一个女人进府,还要做出一副宽宏大量能容人的样子。”
出乎嫣然意料的,胤禟巧妙的转移了嫣然的重点摇头轻笑了一句:“这妮子到真是个有脾气的。”
没听到惊讶之音,却听出了宠溺之意,嫣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这一抬头正好迎上了胤禟带着笑意的眼睛霎时心跳漏了半拍又低了下去。
“你继续说。”胤禟负手走着语气欢快,“多说点,爷爱听。”
“是。”嫣然悄悄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说道,“芸熙性子冷淡,却最喜欢艳丽火热的玫瑰花。如雪做的杏仁豆腐和绿豆糕、豌豆黄是她夏日的心头好。以前在董鄂府中时,只要到夏日她便不肯再出门,定要在屋子中放满了冰一动不动的躺着才好。”
嫣然说着也带起了笑意:“有次奴婢去找她,见她只着了一个里衣躺在软榻上周围放满了冰块摇着团扇像是热糊涂了一般自言自语说着,要是有……就好了。”
“有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她说的那是个什么东西,从来没有听说过。”嫣然看到胤禟脸上充满关心仿佛下一刻就要去摘星星摘月亮的给她弄来的表情,敛了嘴角的笑容,“奴婢当时问她在说什么,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便带了过去。”
“爷瞧她进宫前穿的衣裳都是浅色为主,可是不喜欢艳丽的颜色?”
跟在胤禟身后的嫣然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暗道:芸熙到底哪里好,好的让你在仅有的几次见面中便是这样的上心?
“是。”嫣然轻声说道,“芸熙虽为满人,却对汉人的文化极为推崇。以前还跟奴婢说,以后若是成婚了,必得要戒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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