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北平人,吃不惯上海的甜口,所以就来找北平有的特产给他吃。
“对不起,我今天太高兴了,忘记了我已经四年多没出门了。”她坐回了车里,轻声跟他道歉,显然情绪很低落。
“没事儿,叔叔带你吃烤鸭,吃个够本。等以后你去了北平,我带你去家里吃。想吃什么菜都有,正好我在上海滩的生意还没定,你觉得我开个烤鸭店如何?”顾瑾言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夜色的掩映下,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
阮绵绵被他逗笑了:“整个上海滩都等着看顾叔叔要做什么生意,结果你要是开个烤鸭店,不知道那些人作何感想。”
车子启动,阮绵绵最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居民区,嘴里泛着苦涩。
没了烤鸭店,兴许她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顾瑾言之后还真的带着她去吃了烤鸭,这里的老板都已经认识他了,顾爷长顾爷短的,要不是顾瑾言打发他走,估计老板还要亲自给他片烤鸭呢。
阮绵绵情绪比较激动,一连吃了三个饼,才歇了口气的感觉。
“这几口吃到嘴里,就感觉这一趟出来值了。”她笑得眉眼弯弯,脸上都是满足的神色。
“这就值了?我让人准备了烟火,待会儿带你去放。”顾瑾言见她包烤鸭的手法很娴熟,的确是经常吃的样子。
阮绵绵一怔,“顾叔叔带我放烟火?为什么?这不年不节的。”
一般放烟火这种事儿,都是男人讨好女人的,可是顾瑾言为什么要讨好她?
她可不认自己一个豆芽菜似的小姑娘,能够夺得顾瑾言作为男人那方面的青睐,况且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有些奇怪,顾瑾言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个大转弯。
“因为——”他眨眨眼,卖了个关子:“等回去了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心特别慌。”
“没什么可慌的,毕竟我对你没什么不轨的企图。”顾瑾言安抚她,虽然这个话听起来极其欠揍。
两人吃完之后,往楼下走的时候,阮绵绵却忽然有些不舒服,她的喉咙有些发痒,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原本想忍一忍的,但是等她上车的时候,已经有些微微喘了。
“不舒服?”顾瑾言立刻就在意到她紧皱的眉头,低声询问了一句。
“没事儿,今天中午吃药了,看完烟火再说。”她摆摆手,深呼吸了两口。
“回去吧,烟火留着下次放也是一样的。”顾瑾言让司机调头往阮府开。
他喂阮绵绵喝了些水,才道:“好些了吗?”
“好些了,你说吧。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良心发现了。”阮绵绵点头,终于要等来重头戏了。
“十年前,你哥救了我一命,现在来还债了。”他沉声开口。
只这么一句话,就像惊天炸雷一般,让阮绵绵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没想到竟然与她哥有关。
“我哥十年前死的。”她扭头看他。
“是,我知道。整件事情很复杂,我知道的只是我看见的,你们阮家之前究竟发生什么,你得另外查。”顾瑾言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只是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阴郁的神色。
“好,你说,我听着。”
“我一出生身体就不好,娘胎里带毒出来的。家里怕养不活,长辈们就把我打扮成小姑娘,说是扮作丫头好养活。十年前,也就是我十岁那年,顾家初入上海滩准备发展,我跟着爹来到这里。因为又被逼着穿姑娘的衣服,我就赌气跑出来了。没想到迷路了,遇到一帮奇怪的人,还扛着一个□□袋。后来我知道麻袋里面装的是你哥哥,我也被抓走了,说是长得好能卖个好价钱。”
男人的声音在车里面响起,虽然他的语调很平缓,但是阮绵绵却抓紧了自己的衣摆。
她的兄长就是丧生在那次的绑架事件之中。
“这帮人起初不知道我和你兄长的身份,只是奉了什么人的命令抓你哥。我和你哥之前见过,都是被彼此的爹带在身边,不过都没有说话。他们为了防止逃跑,也不给我们吃饭。也不知后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帮人知道了你哥就是阮家的嫡长子,狮子大开口,似乎跟原来的雇主也谈崩了,不止要钱还要你们家的生意地盘。”
阮绵绵皱眉,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她对于兄长的死亡,只有一个很模糊的认知。
那就是兄长是被绑匪撕票的,至于其中的关节,她一无所知。
“后来绑匪怕把你哥饿死了,就给他吃好的,他总是偷偷让出一大半给我。他告诉我,他活不了了,家里不会让出生意的,就算让了这些人也不会让他活。从一开始他就要被撕票,但是我还能活,因为我的身份没暴露。他装病引着好几个绑匪带他去看病,只留下一个看着我,乡下地方到处都是狗洞,我给那人喝了许多水,趁着他尿尿的功夫偷钻了狗洞跑出来的。但是那个人出来追我,我的头磕在了石头上,留下了这道疤。”他伸手指了指眼角的那道疤,得跟着他一辈子。
顾瑾言停下了诉说,似乎在让阮绵绵缓一缓,实际上也给他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
这段记忆尘封了十年,再次开启的时候,连顾瑾言自己都觉得难受。
“然后呢?”阮绵绵的声音在发抖,隐隐透着哭腔。
她记忆中的兄长已经模糊不清了,现在能听到顾瑾言再说他,阮绵绵就觉得那个人还站在她面前,轻声地哄着她。
“我摔进了坑里躲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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