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说,这位新督军是什么意思?商会里闹了好几次,也没拿出个章程,既不敢回绝,也不敢硬怼,就这么沉默不接茬,跟龟孙子似的。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阮富头发都愁白了,他之所以回来问顾瑾言,是因为新督军是从北平调来的,兴许与财神爷还是旧识。
“给下马威呗,上海滩这地方纸醉金迷,而且因为靠海而生,而且洋人又多,自成一体。商业体系更是完整,完全不需要督军的存在,这对他来讲是不能容忍的。他想拿走几条线,不一定是为了自己发财,更多的是为了了解你们的动态,毕竟跟你们这些老牌商家相比,这位新督军才是新来的人,他想要融入这个体系,还是很难的。”
顾瑾言慢悠悠地说着,边说边用嘴巴从茶盏边上叼出一片桃肉,咬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阮富被他这画风给惊呆了,财神爷是怎么做到讲如此严肃的话题,却悠哉悠哉挑茶里的水果吃的?
他也是闹不懂了!
“阮老爷也要来一片吗?我给你多挑几个果肉?”
顾瑾言见阮富如此惊讶地盯着他,还以为他是想吃果肉了,非常善解人意地问了一句。
“不吃,我不喜欢吃水果。”阮富立刻摇头。
一个大老爷们儿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觉得羞耻吗?
眼前这吃果茶挑果肉的男人,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财神爷吗?瞎了他狗眼了。
“啊,我也不大喜欢吃,不过我见绵绵吃着挺开心的,就跟着乐一乐。”
他轻声解释了一句,不过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分明是往阮绵绵的头上泼脏水了。
“商会想到应对的法子了吗?”财神爷总算是进入正题了。
阮富摇头,又是一脸愁容:“没,顾大爷在北平与这位新督军熟吗?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顾瑾言挑了挑眉头,冷笑一声:“熟啊,怎么不熟。我跟这位新督军之前住过同一个街区,抢过一碗汤,争过孩子王。后来他从军我从商,才好了些。不过那货好骗得很,当年与我一起做生意,被我耍得团团转,血本无归,后来才认清现实,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才改去打仗了。”
他边说边长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的旧事,还颇为感慨。
“他跟我这个斯文人不能比,他就是个大老粗,爱动刀动枪是真的。若是没什么好法子,你们就挑几条线给他,反正他不是做生意的料,给了之后,你们再把那几条线变成废的,让他空有线却用不上,那不是百搭!”
阮富一听,手心里就沁出了一层冷汗。
跟财神爷住过同一条街区的人,那必定不是一般人。
顾家虽然十年前在上海一败涂地,但是在北平永远都是老牌商家,地位不可撼动。
听财神爷这口气,显然是透露出不少消息。
“不知这位新督军,是北平哪家出来的少爷?”阮富轻声问了一句。
顾瑾言勾着唇笑了:“你说呢?他姓秦,他可是头狼崽子,亲自干翻了秦家,凶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阮富倒吸了一口冷气,北平秦家原本的确是声名显赫,后来听说家门不幸,出了一个逆子,弃商从军,还把家底掏个干净。
当时秦家的老家主就被气得吐血了,把他从族谱上剔除了,直接不认他了。
不过秦穆然也没再回去,而是在军队里出生入死,还真的干出一番事业来。
☆、第64章064粉
眼看阮富被忽悠走了,顾瑾言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还专门把大块的桃肉干送进自己的茶盏里,看着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爹都走了,还躲在里面做什么,难道瞧上了顾叔叔的什么私人物件啊?”
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才对着里间扬高了声音喊一句。
阮绵绵走出来的时候,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顾叔叔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儿,您那间房里除了床之外,连个坐的凳子都没有。我空站在那里,腿都累酸了。”
阮绵绵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她坐到了椅子上之后,就捏了捏自己的腿。
顾瑾言倒是笑出了声:“我的床就是最大的私人物件,绵绵可不能喜欢上它,因为我择床,不能送给你。”
阮绵绵丢了个白眼给他,在他没说出更奇怪的话之前,主动开口岔开了话题。
“哪个杯子是我的?”
阮富来之前,她是正与顾瑾言说话的,后来通传她爹来了之后,她想走的,结果就被财神爷拦住了。
说是阮富这回说的话,肯定对她有用的,让她去里间避一避。
阮绵绵犹豫了一下,也就听了他的话,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财神爷的里间当真够空荡的,除了一张大床之外,别无他物。
“这个是你的,你还要吗?”
顾瑾言抿了一口茶,然后晃了晃手中的茶盏。
他之所以会请阮富喝果茶,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请喝茶的人是阮绵绵,不过这些话当然就不用跟阮富说了。
阮绵绵一惊,财神爷竟然喝着她用过的茶杯。
“为了不让你爹发现我这里原本有客人,所以我就把我俩的茶杯都添了茶,调换了一下。毕竟你一小姑娘用过的茶杯,肯定不想被老头子用吧!”
顾瑾言说的理直气壮,连理由都找的这么恰到好处,完全是一副为了阮绵绵好的架势。
“你,顾瑾言!”阮绵绵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连生气都气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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