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瑶池烟波浩渺,上空矗立着凌云钟乳,下方池水平静如镜,色彩瑰丽。凌云钟乳吸收天地精华,五百年方得凝聚一滴圣水。圣水纯洁无瑕,炼化后凝结成云,广布天地之间,成为天地之界,亦视为一重天。
我满心期待地低头跟在师父身后,没走多久便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想来这瑶池离刚刚的宫殿也不甚远。
随着香味的越发浓郁,师父也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待到终于入了瑶池我才晓得何为仙境,浓郁纯净的仙气水雾般由池内溢出萦绕在整个园内,犹如天然的屏障,池边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数不胜数,池面斑驳陆离,映射着四周的花海散发着奇异又柔和的光彩,数不尽的粉白花瓣自虚空落下,带下一片虽浓郁却十分清雅的芬芳,身处其中令人忘却一切心事,恍若初世。
我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这片芬芳,手拉着师父衣袖的一角,晃晃悠悠地向前走着,师父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我冷不防地迎面撞上了他的背。一睁眼,才发现原来是天君,鹤舜娘娘还有夙懿正好也在瑶池内。
鹤舜娘娘怀有身孕,师父便免了她的礼,而夙懿依旧十分恭敬地朝师父行了礼,看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师父所说的满腹心计的小人。
我头低低地完全不敢直视天君与夙懿。
“洛胤,收了个徒弟为何还要遮遮掩掩的?”天君打趣似的对师父说道,大概也是因为师父在四海八荒内的地位比起天君低不了多少,他的语气也是颇为轻松自然,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师父轻笑了一声,谦虚道:“这小弟子拙笨,恐让世人知晓了笑话,也怪罪我这师父当得不够格。”
“哦?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见你说怕被人笑话啊。”说完,天君竟开始大笑了起来,又转头看向我道:“听夙懿说,你这小弟子单纯得很,在人间险些被人骗了去啊?”
我尴了一尬,整张脸涨红,低着头只顾着绕手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鹤舜娘娘轻笑了一声道:“今儿个怎么这副害羞模样?昨晚同我聊天时可不是这样的呀?”
天君“哦?”了一声,大概是没想到我竟会去找鹤舜娘娘唠嗑,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
师父说:“她哪儿是单纯,就是愚笨,说出去丢人,还望天君和娘娘帮我保密才是。”
“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小出尘今日如此害羞又是为何?难不成是因着夙懿在旁边?”天君竟然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我瞬间就懵了,抬起头看看天君又看看夙懿再看看师父,赶紧摇头摆手否认。
夙懿站在一旁竟也不说话,一直保持着惯有的微笑,让我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鹤舜娘娘看着我道:“太子殿下方才说,在人间时他与出尘两人两情相悦,却碍于当时身份不同,难成眷属……”
“太子殿下此番提前归来,相比法力修为都损失了不少,大约事情也记得不大清楚,我这小弟子不过三百余岁,情窦尚未开呢,哪儿有两情相悦一说。”师父又一次打断了别人的话语。
鹤舜娘娘和天君愣了一下,夙懿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眼底划过一丝怒意,但又立刻恢复了原样,礼貌地回答道:“大约是如此吧。”
“你护弟子心切我能理解,但是孩子们若是真有这份情意,我们也不好阻拦啊。”天君说道。
“不,不是的……”我终于弱弱地说出了三个字。
天君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又笑道:“怎么?你是觉得他贵为太子殿下,你与他不合适吗,我与鹤舜当初不也是如此吗。或者你是觉得夙懿大了你将近八万岁吗,我也比鹤舜大了十万岁呢。不过也是,女孩子家在这种事情上害羞也是情有可原的,否认也正常。”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我与师父额头上都划过了三条黑线。书里说的天君勤政爱民,刚正不阿,雄才大略,是一位极有威望和气势的天君,可现在看来怎么,怎么如此地八卦呢……
我这下倒是真有些懂得了师父说的小人是什么意思了,夙懿竟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而天君又对他的话坚信不疑,我在他们眼中便成了羞于诉说心事的小女孩了,实在是让人欲哭无泪……
师父咳了两声,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接什么话才好,刚要开口,便被天君一摆手制止了,“行了,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什么出尘年纪尚小之类的嘛,这我也清楚,夙懿也说了,他不着急,待出尘满四万岁时再议此事也行。”
师父又咳了两声,低声应了声好,便不再说话,我即使身处在这美轮美奂的瑶池内,心情竟还是沉重地连路都走不动了,贵为储君为何说谎脸都不会红一下的?我虽表面上不敢表现出不满,但正眼也没瞧过夙懿一下。
“咔嚓”
一声清脆的水晶碎裂声突然从背后响起,我们五人一齐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云杏和她贴身的那位小仙娥站在那处,云杏脚边正是已经碎成了渣的水晶雕花。云杏脸色一白,连忙跪下,急急开口道:“求,求天君恕罪。我与冬儿慕名前来瑶池观赏,冬儿眼见这水晶雕花精致华丽,一时大意竟不小心将它给折了,都怪我没管教好她,天君若是要罚还是罚我吧。”说着,竟滚落了几颗眼泪,十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想上前去扶她,却让师父给拦回去了,心想着云杏这副模样着实让人狠不下心去罚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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