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更大了,这个冬至真的是很冷啊……嘉和感慨着,然后将伞压得更低一些,只能看见脚前的路了。
“在想什么?”
“小时候的事。”嘉和下意识回答,然后诧异的抬起伞。
秦列站在她前面两三步的地方。他没有打伞,头发上、肩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使得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下来。
他脸上带了点无奈的笑“所以就连路也不看了吗?你都快要撞到我身上了。”
他们之间这点距离的确下一步就能撞上了,嘉和脸一红,小声嘟囔“那你躲开就好了嘛……”
“你说什么?”秦列问,然后不等嘉和回答就又主动解释到。“雪下的太大了,他们两个又走不开,所以我来接你。”
“哦,没说什么。”嘉和回答,然后把手中的伞往秦列那里抬了抬。
秦列马上会意,站进伞下。
两个人一起往小院慢慢走去。
雪花被夜风卷着,飘进高高抬起的伞下。秦列注意到了,然后不动声色的微侧了身体,帮嘉和挡住。
嘉和并没有察觉,她只觉得秦列身上暖洋洋的,让站在他旁边的她也暖和起来。
等到他们走进小院,嘉和发现她房间前面的屋檐下架起了一个小火炉,火炉周围是一排四张案几并各种花色的坐垫,案几上还摆了瓜子花生等零嘴。
正在往火炉里添碳的寒声抬起头,“女郎回来啦!”
绿绣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饺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刚出锅的饺子,女郎赶快趁热吃。冬至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是饺子可是一定要吃的!”
看着眼前这暖意浓浓的一幕,嘉和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热。
“走吧?”她身旁的秦列轻声说。
他没有说的是,因为今天绿绣提到她每年的冬至都很容易伤感,所以他们才一起准备了这一切。
“恩。”嘉和收起伞跟他一起走过去,那里的风雪似乎被被隔绝了,仿佛处在暖春一样。
等到吃下那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嘉和舒服的揉了揉肚子,感觉这个冬至真的是完美极了。
绿绣取出在小火炉中热的滚烫的烧酒,一边为四人一一满上,一边在口中抱怨着。
“女郎你这几日也太忙了!早上你出门我还没起,晚上你回来我又已经睡了,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你……今天晚上大家难得一聚,你可得好好陪我们说说话。”
其实嘉和哪里就忙到了那个程度,不过是绿绣心疼她,怕她最近太累,所以说的俏皮话罢了。
嘉和很配合的作苦恼状,“哎呀呀这可怎么是好?女郎我才华横溢热、魅力出众,竟惹的我们绿绣姑娘犯了相思……”
她挤眉弄眼的,众人没忍住都笑了起来。
嘉和饮了一杯烧酒,“夜色还长,我们聊些什么好呢?不如我给你们讲讲最近的战事吧?”
绿绣嘟起嘴,“好端端的又说起来这些公事了。”
不过下一秒,她又马上问道:“那现在局势如何了?韩国是不是要完了?”一脸好奇的模样。
秦列跟寒声自然是聊什么都无所谓的。于是嘉和清了清嗓子,开始跟他们讲秦国又攻下了哪几座城,其他四国又如何如何……
等到讲完了,绿绣感叹了一声,“这么说大燕是最大的赢家咯?”
“我看未必。”嘉和回答。
秦列跟嘉和的看法是一样的。“确实不好说,大燕打下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呢?”绿绣还是一脸不解。“不是谁打下了就是谁的吗?”
嘉和解释到,“本来是该如此,但是现在各国得的土地大小差别太大了……大燕一国就得了一半,其他四国不会同意的。韩国的国土到底怎么分,这事还有的商量。”
寒声属于标准的四肢发达,头脑却不大好使的那类人。
他看着三人对于如何瓜分韩国国土讨论的热火朝天,慢吞吞的来了一句,“韩国还没被灭呢,现在就说这些会不会有点早?”
嘉和三人,“…………”
“不如我们来猜猜韩国什么时候国破吧?”绿绣提议到。
“我猜最多下个月。”她先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猜就这三天之内了。”嘉和跟着猜到。
最后是秦列,他看着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走进小院,说:“我猜,已经破了。”
“公子请女郎前去议事。”那侍女站在院子中间说到。
嘉和站起身来,神色凝重。
这个冬至,最终还是没能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冬至那天,众人宴饮。
嘉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秦列欲言又止。
嘉和:你怎么一直看我?有事?
秦列:……没事。(只是想到不久前的车祸现场,有点担心……)
ps:后面有点大燕写成秦国了,改了一下。
☆、亲命
嘉和以为公孙睿的书房此时一定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的。结果等她进去后才发现,书房里只有公孙睿,而且整个书房只点了一盏不甚明亮的灯,豆大的灯火将公孙睿的脸映的晦暗不明。
难道是不好的消息?韩国的局势对秦国不利了?大燕不同意重新划分韩国国土?总不会是韩国突然有如神助让五大国吃了败仗吧……
站在门口的嘉和踌躇了一下,书房里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古怪,她不得不往坏处想。
“来了就进来吧。”公孙睿比往日更加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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