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杭眼巴巴看着元一平:“我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过花。”
“你说什么?”梁与仪惊叹:“never?”
段杭点头:“never。”
生日的话题便被岔过去了,梁与仪不住地安慰段杭:“别灰心,你还年轻嘛,”她顿了顿,柔声说:“小段,我觉得你底子还是不错的,嗯……就是,最好去健身房练练。”段杭年纪轻轻,小肚腩已经鼓出来了,有时候他也自称“肥宅”。
“健身房,”段杭一脸羞涩:“我之前去过一次,然后……那个教练来找我要电话……”
梁与仪哈哈大笑:“健身房真的gay超多——你给了?”
“我当然没给!”段杭急忙摇头:“我是直的啊!而且那个教练,那个胸肌——吓得我再也没去过那家健身房,白白浪费刚办的卡,一千多呢……”
元一平想起当年在陈朔手机里,似乎就有个备注名是“教练”的人,他发的彩信里,有下半身的裸.照。
陈朔会去健身房吗?这些年他的身材倒是没变——大概是去了的。毕竟,三十多岁的男人,抽烟喝酒样样都沾,如果不是刻意保持的话,没理由身材不走样。
陈朔一直是削瘦的,但又不至于皮包骨头,元一平想起陈朔的后背,从衬衫下凸起的蝴蝶骨,瘦硬的线条向下,是元一平单手堪堪能揽住的腰——打住——打住。
“不过你皮肤真的不错啊,”梁与仪凝视段杭的脸:“真白……”
他们俩已经扯到了护肤,元一平暗暗吁一口气,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前。
九月三号是元一平的生日,也就是,后天。
其实元一平是不过生日的,道理很简单:要花钱啊。一直到元一智挣钱之前,他们一家三口都靠老妈一个人的工资养活,而老妈不过是纱厂里三班倒的女工。那时候,n_ai油蛋糕对于这个三口之家来说太奢侈了,当然,连n_ai油蛋糕都奢侈,其他礼物就更是奢侈。
生日对于元一平来说,最多是,一碗加了火腿肠的j-i蛋面。五毛钱一根的j-ir_ou_味双汇火腿肠,一个荷包蛋,几滴香油,这是生日的全部内容。
所以元一平不过生日——可能生活越贫瘠,想要的反而越多,他总觉得要有j-i,ng致的礼物,j-i,ng心准备的大餐,那才能叫过生日,才对得起这个“过”字。如果没有,就干脆不过了。
后来他上班了,赚钱了,j-i,ng致的礼物美味的大餐都不再遥不可及,但要求却也跟着提高了:礼物也好大餐也好,应该是别人来准备,对吧?如果自己给自己准备,那不成自说自话了。
元一平知道自己这想法矫情,所以从没对别人说过。反正话说回来,生日嘛,无非是这辈子一天一天里,普通的一天罢了。
“走咯,”梁与仪向段杭挥挥手:“明天记得把那个bug修了啊。”
“好哒,”段杭咬着一片猪r_ou_脯:“你们先走,我看完这集更新就走!”
元一平点点头,和梁与仪一道出门。
几天前就和梁与仪约好了的,今天陪她去……选婚纱。
——当然,并不是梁与仪要结婚了。
“哎,哪个女人没有穿婚纱的愿望?”梁与仪是这么说的:“我就想拍婚纱照嘛。”
元一平没过脑子,问:“你结婚的时候不也要拍婚纱照吗?”
“……”梁与仪不说话了,歪着脸看元一平,半晌才轻轻笑了一下,说:“谁知道我什么时候结婚啊?“
元一平自知失言,连忙说:“那去吧,我陪你。”
于是下班后两人晚饭也没吃,直接去挑婚纱。
“这件怎么样?”梁与仪拎着裙摆从帘幕后走出来,她身上穿的是一件修长的鱼尾抹胸婚纱,纯白色,胸口处用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梁与仪身材没话说,个子高又腿长,正适合这种对身材要求极高的鱼尾裙。
“好看,”元一平认真道:“比刚才那件蕾丝的好看。”
导购蹲在地上为梁与仪整理裙摆,笑着接话:“是的呀,这种裙子一般身材都穿不了的,最挑人了,光是瘦还不行,得有曲线——妹妹,你这腿,这腰,架得住啦!”
梁与仪转身对着镜子,片刻后忽然说:“这个颜色……我不喜欢。”
“啊?”导购一愣:“你喜欢什么颜色呀?”
梁与仪想了想,问:“有没有墨绿?”
元一平:“……”
导购:“……”
导购一脸“你玩我呢”的表情:“妹妹,我做这行五年了,也没见到绿色的婚纱呀……你是想要亮一点的颜色吗?那要不你试试中式的大红色?”
梁与仪倒没再坚持,笑了笑:“那就算了,白色也不错——我再试下那款露背的吧。”
元一平只当梁与仪开了个玩笑,刚想说“那我出去等你”,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元一平差点儿直接把电话接起来,目光一晃看到屏幕上两个字:陈朔。
攥着手机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梁与仪:“怎么了?”
“……没事,”元一平说:“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也顾不上梁与仪回答了什么,径直走出婚纱店。
这时正是商圈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婚纱店隔壁的饭馆门口还立了两个音箱,正高声播放着《一人饮酒醉》。
“喂?”
“是我,一平。”
娇女轻扶琴,燕嬉紫竹林——
“嗯,怎么了?”
“我……想给你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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