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章将昨晚的事情经过,一些细节,讲述了一遍。
他断定,柳一昭的性格睚眦必报,但绝不会搞这种小把戏,他要如果愤怒得想报复,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而且,他的谈话并不在乎林雨兰,没有讨好的意思。这种送癞蛤蟆的嘲讽,带着恶作剧的性质,轻蔑的羞辱,更接近于男人之间,争风吃醋的宣战。
介于此,段章猜测这件事情并非柳一昭所为,但跟他有关系。柳一昭输了钱,如果举手之劳,能给对方增添一些麻烦,相信以他的性格完全有可能。
林雨兰以公司销售高管的身份,出入各种应酬酒会,必然会结识一些豪门子弟,其中不乏一些仰慕者。这些仰慕者其中的一些人与柳一昭认识。柳一昭只要旁敲侧击地煽风点火,仰慕者的各种不服,立刻就会被撩拨起来。
吴山听完,点了点头,“小段,你说得有道理,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咱们不谋而合。”
段章莞尔一笑,“老吴,你还是把癞蛤蟆扔了吧,气味怪怪的,很难闻。”
吴山点了点头,把剩余的针管、药剂等装进一个口袋,准备另外处理。然后抱着纸箱,准备离开房间。
“等等,把纸箱贴着的快递单,全部撕下来。上面有我的名字,我可不想在这儿,留下些什么。”段章急忙说道。
吴山点点头,撕下货运单交给段章,抱着纸箱走了出去。
一分钟不到,吴山转回房间,正要说话与段章商量后面的事情,两名男子猛然推门,粗鲁地冲了进来。
砰!一声巨震,病房的房门撞击在墙上,照明灯猛然忽闪几下,房间内的医疗器械支架摇晃,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两名男子年纪不大,比段章还要小一点,不过造型怪异,耳垂上都有两个以上的耳钉,手中提着棒球棍。头发都经过熏染,一个是烟熏黄色,另一个是白发额前垂下,遮住半只眼睛。
“谁是段章!!”白发扛着棒球棍,另一只手轻轻梳理垂下的白发,向后拂起,露出杀气。
段章这时候才看清楚,白发遮住的眼睛上面,眉毛也居然被染了颜色,居然是……赤眉?
“这两人一定不是送快递的。”吴山低声在段章耳边说道。
“我知道,但性质却是一样。”段章叹了口气。
“你现在只有一只手,有没有难度?”吴山关心地问道。
“还行,估计没有问题。”段章悄声答道。
砰!烟熏黄男子一棍砸在病床上,脸上露出戾色,“问你们话呢?嘀咕什么!”
“不用回答了,断手的人就是段章,这个……你,给我滚出去!不要碍手碍脚。”白发说道。
吴山眼神疑惑,望着两人,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了,给我滚出去!”烟熏男上前,一把抓住吴山向房间外面拖。
“你、你们不要捣乱,会出事的。”吴山笑着说道。
烟熏男对着吴山举棍作势,“出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再唧唧歪歪,当心老子医闹,开始砸了这家医院!”
吴山急忙赔笑,退出了房间。
“一群二货!”吴山摇了摇头,靠着门口的椅子坐下,看了看手表的时间。
这时候,就听见房间里面传来砰嘭哐啷的巨响,一分钟不到,声音停了下来。吴山摇摇笑笑,站起来伸手推门。
房门自己开了,白发和烟熏黄四肢着地、连滚带爬,从里面哭喊着出来。
两人看见一双脚挡在前面,顺着大腿向上看,发现是吴山,眼神惊慌失措。烟熏黄一把抱住吴山的大腿,声泪俱下,“叔叔,救救我,有妖怪啊,呜呜——”
白发稍微清醒一点,急忙奋起余勇,从吴山脚边爬过。
吴山向房间里面一看,惊得双眼圆睁,嘴巴张成一个圆圈,变得和木偶一般。
“别看着我,不是我砸的,全是他们球棒惹的祸。”段章一只手包着绑带夹板,吊在胸前,身上背着自己的斜背包,另一只手拍拍吴山的肩膀,轻轻将他推开。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白发坐在地上,看见段章逼近,急忙在自己身上乱摸,掏出的手机掉落在地上,滑向一边。
他斜身去捡,手掌刚握住手机,便被段章一脚踩住。
“谁让你们来的?”段章笑着问道。
“哎哟,老大你轻一点啊,我说还不行吗?是燕三少叫我们来的,燕三少就是燕国庆……”白发急忙说道。
吴山从后面拍拍段章,“先放了他,这个燕三少我知道。”
段章松开脚,白发急忙缩手,用另一只手揉着手腕的痛处。烟熏男爬过来,和白发相互扶着,站了起来,跛着脚向远处逃去。
“喂,你们俩站住。”段章喊住两人。
段章的声音在两人耳里,不亚于一声惊雷。白发和烟熏男浑身猛地一个哆嗦,身躯站立不稳,歪斜着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然后,两人又迅速地搂抱在一起,看向段章的眼神,露出绝望的惊悚。
段章看着两人的样子,笑了起来,“别害怕,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急诊室在另一个方向,赶快去吧,别错过吃药治疗的最佳时间。”
两人惊慌地站起来,向急诊室而去。
“我们也走吧,等医院保安赶来,就要赔偿损失了。”吴山看见不少人往这边张望,急忙对段章说道。
“早就准备跑路了。”段章拍了拍身上的挎包,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恐怖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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