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满面欢喜。”
“可惜我不是。”方怡安频繁地眨了两下眼睛,“不过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这当然和我有关系。”男生的手忽然落到了她的手腕上,方怡安条件反射地将他的手甩掉,竟然也没怎么费力气。
“我会照顾你。”
“照顾我?你是我的谁啊?”方怡安斜睨着他,停止推搡的双手抱起肩来,目光仿佛在端详一个物件,“怎么,你是我爹还是我妈?”
“我......”男生轻微地摆了一下头,“我可以做你哥哥。”
“噗嗤。”方怡安笑出声来,“拜托,你以为我多大?你以为我是几岁的小孩子,还需要人照顾?就算你是我爹妈,我已经成年了,已经不需要你来监护了,dand?”
“不是照顾,”男生微微一笑,“你只是需要一个人陪在你身边。”
“陪在我身边干什么?”方怡安不以为然,“看着我哭吗?”
男生稍微一顿,“看着你笑。”
方怡安目光一垂,又很快抬起,“好吧,但那也不会是你。”
男生张了张嘴,“或许。”
或许吗?
然而事实上,这几年,不都是他陪在她身边吗?
季尧臣看看掉落一旁的枕头,又看着面前依旧如当初一般如临大敌的方怡安,心头再一次涌上无奈的情绪。
“又做噩梦了?”
方怡安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嗯。”
季尧臣迈步要上前,方怡安立刻道:“你出去。”
她坐在床上,双腿在胸前支起,整个人抱成了一团,说话的时候很快将抬起的目光收回,微微下垂。
“方怡安。”季尧臣喊她的名字,“你还要憋着吗?”
“我憋什么了?”方怡安再度抬头时,双眼明亮,语含嘲讽,“你别每一次都以为我要哭,好像我很脆弱一样。”
“也许你哭出来之后就不会这么脆弱了。”季尧臣难得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方怡安横眉,“你说我脆弱?”
季尧臣缓缓舒了口气,捡起枕头走过来,“你从来都不愿意哭出来,想哭的时候也从来不愿意被人看到。”
方怡安眉毛一挑,不置可否。
“为什么呢?因为怕别人看到会嘲笑?”将枕头轻轻放在床上,他语气平缓:“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这么飞扬肆意,可是唯独一点,你不愿意被别人看到你的任何一点不如意。”
“看吧,你这难道还不是嘲笑我?”方怡安勾了一下唇角。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旁人的看法?我嘲笑你怎么样,我不嘲笑你又能怎么样?你从来敢说敢做,无论什么事情都首先想到自己,但是为什么唯独这个时候,你每次都要考虑别人怎么想?”
方怡安顶嘴,“我乐意。”
“失去父母,你为此难过哭泣,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用你说教。”
“那好,不如这样说。”季尧臣道:“既然你想哭,但是怕别人嘲笑,那你就让他们都笑不了啊。”
方怡安的目光蓦地锁定了他,“你这么想?”
季尧臣平静地看她。
“好啊,”方怡安含笑点头,“那我现在最想让他笑不了的人就是你,季尧臣,就是你。”
在她失去父母的时候,在她最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落寞自己难过的时候,这个人该死的掺和进来,口口声声说什么要陪在自己身边......每次一看到他,她就觉得自己所有的窘境都落在他眼里,从他眼中好像能够看到那个无力而苍白的她。
这简直令她无法忍受。
季尧臣忽而轻笑,“我本来也不会笑你。”
“好,这是你说的。”方怡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你可以试试。”
季尧臣就站在她的床边,和她面对面,相距一步之远,看着方怡安睁大的眼中安静地流出泪水来。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声嘶力竭,方怡安落泪的时候十分安静,只看到两行液体从脸颊缓慢滑落,眼睛还是死死地看向他,不像是在悲伤哭泣,更像是在和季尧臣进行某种对抗,如果他笑了,那他就输了。
季尧臣并没有笑,也没有上前一步试图安慰,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流泪,两个人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和谐。
直到方怡安忽然抬手抹去全部泪水,扬了扬眉,方才还哭过的脸上已经露出有些骄傲的神色,“你说的没错。”
季尧臣听着她说。
“哭的时候不愿意别人笑,那就让他们都笑不了。不过,”方怡安从床上站起来,“我不喜欢这样,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方怡安笑了,笑得很开心,“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为过去而哭。”顿了顿,“所以,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任何事情值得我哭泣。”
☆、路方相会
方怡安和路与森约在一家咖啡厅,时间是下午三点,刚好,方怡安没有课。
方怡安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刚好两点五十八分,而路与森已经在咖啡厅内等了她十几分钟,咖啡都已经喝了两杯。
“说吧。”方怡安在他面前坐下。
路与森一口气憋进了肚子里,尤其是看到她一副悠闲的姿态,忍不住问:“你很忙?”
方怡安点头,“我下午四点有课。”
“你倒是个好学生。”路与森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方怡安看他一眼,“当然,所以我很忙,如果不是你说有季尧臣的事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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