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也再没别的选择。”
她对他的也许不是绝对理智的信任,却是绝对任性的依赖。这个男人就是她在无可选择中让她最安心的选择。
顾文怀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天下间还有如他这般自以为是的傻人吗?
“阿胜,这样瞒著始终不是办法,就算我和你正式分开了,爸也未必会接受林泉。你究竟怎么打算?你是不是觉得,他名成利就了,爸就会接受?万一这是多年以后的事,你们是不是就要远走高飞?你舍得爸妈?”
“我不知道。”她迷茫道。
这么多年,她与高卓明只是一味的硬碰硬,然后一味的躲避拖延,她确实未想过法子,她也没有那般心思。
“文怀,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
连她自己也惊讶,她居然会对他提出这个问题。于他来说,最美好的答案,不就近在咫尺?只要她愿意听听话话,接受现实,一家四口的现状,本已极其美好,不是么?
顾文怀沉默一会,突然摇头失笑。
“胜,别挖苦我了,我无法想象,我没有这样爱我的父母,也没有这样爱我的情人。”
命运从不由他选择,他在乎的人和事,从不如他意。
而她,即使在如此强大的矛盾下,依然坚持执著她的爱情,对抗这段婚姻。
他这个影子丈夫还能说什么,奢望什么?
有一把声音在高胜寒心底呐喊。
却只是,在心底呐喊。
它呼唤的人不知道,它的主人不知道。
顾文怀缓缓站起,收起桌上的文件。
“明天不送了,一路顺风,记得带多几件厚衣服,那边仍冷。”
高胜寒情不自禁地捉住他惯常微凉的手。
“文怀,你也要保重。”
他点点头,“保持联络。”然后,不着痕迹地摆脱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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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清晨的薄雾中攀升,看不到周围,只靠著一股刻板的信念往前。
高胜寒呆视窗外层层云雾,一副茫然若失。
不久之前,她也是这样坐在机上,往地球的那端飞去,如今,身边已不是那个人。
往后的三个月,林泉在美国的拍摄十分顺利,他要饰演的正是一个离乡别井到美国留学的艺术研究生,气质神韵与他皆是绝配,他演得甚是得心应手,张导十分满意。他每天与剧组几乎不可分割,无论有没有戏份,都会在一旁观察学习。
高胜寒不时探班,当林泉正式拍摄时,她就打开电脑,查看那边寄来的消息。
剧组的人无一不羡慕林泉得这一位如此深情的红颜知己,迢迢千里抛下一切为他作伴。
这天林泉赶戏,她独自在家,收到顾文怀三封电邮,告知她铺位已定好,正开始室内装修的工作。几个设计图亦寄了过来,并附上几份市场分析报告,说这方面还是由她决策。投资部那边,他暂停了两个外汇项目,原因是风险过高,稍后再寄来详细分析。
她看了一眼发件时间,全是早上和下午上班时间发出的,但她没有忽略,邮件本身的创造时间却分布在晚上和凌晨时分。
这个傻瓜,居然以预先设定的自动发件功能来掩饰真实的时间戳,以为她不会在意。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这般心思,不过是为了抚恤她或有或无的歉疚罢了。
看看钟,拿起电话,直拨千里外的人。
那边很快传来熟识的声音,“喂,阿胜?”
她的心跳竟无故快起来,“文怀,还没睡?”
“快了,收到我的电邮吗?有什么意见?”
高胜寒顿感无趣,她根本没看完电邮内容,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还没看完。你为什么搁了招聘的事?现在正急需人手,这事照办吧。”
“那些都是向你汇报的职位,还是等你回来自己挑吧...”
“我怕你一个人扛著辛苦,”她忽然压不住满腔内疚,他的身体本来该多加休养,而不是增添压力,“你的案怎么样?若果太辛苦了,公司的事就先搁下吧,等我回来处理。”
“一切顺利。铺位那边已拖得太久,有人出价了,不能再拖,”他笑笑,“放心,比起以前,这算不上什么....你们那边也顺利吧,什么时候到睽省?”
“应该快了,或者会是这几天的事,听林泉说这边的戏基本拍完了,”一想到快要飞回去,她莫名其妙的兴奋,“我一到步就会联络你,到时说不定会回来跑一趟。”
“也好,回来见见爸妈,他们刚寄了几张明信片过来,似乎玩得很开心,”他顿了顿,声音绷紧了些,“你知道你们要到睽省什么地方拍摄吗?那里多是穷乡僻壤,你自己要保重。”
高胜寒拿著电话的手紧了一下,她渴望他的关怀,又心疼他的牵挂。
“嗯,拍摄的地方是比较落后,但剧组的人已做好了联系,我们的起居饮食应该没问题。”
她依稀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她的手又紧了一下,“文怀,我...”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胜?你还在吗?”
高胜寒回神,“我在,我希望可以早些回来,减轻一下你的负担。”
他笑了一声,“你不用我担心就减轻我不少负担了。看好你自己,迟些见。”
她茫茫然的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后依然傻呼呼的坐在那里。
为什么,对他的思念愈来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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