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村里两名产婆跑来了,由刘若谦再三指示之后,才放她们进去。并且不时听状况以控制,还得安抚走来走去的准爹爹。
“她不会有事吧?她会生下来吧?她很痛吧……听她的叫声,一定很痛,可不可以止痛?我……”
“拜托谁来打昏他好吗?”刘若谦不胜其烦地将舒大鸿丢给齐天磊去料理。
而一大群村人也放下农忙在一边候着,安抚着他们的大恩人。可是舒大鸿全听不进去,抱着一株树猛撞,直到把大树撞倒了,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害怕焦虑。
天知道他还能熬多久。
可是,那季潋滟也争气,普通人第一胎,不是痛个三天三夜,好歹也要五、六个时辰才能生下来,她却没有,一个时辰半,她就顺利地将孩子生下来了。婴儿微弱的哭声传来,四周欢声雷动。
不久,产婆走出来了,其中一个抱着小婴儿,舒大鸿第一个冲过去:“怎么没有哭了呢?我才听见两声,是不是有问题?”他害怕小孩子不够健康。
产婆将小孩放在他发抖的双手中,小声道:“是个女孩子,恩人您别伤心。至少这小孩很乖,不怎么爱哭哩。里头的夫人说不让你抱,我偷偷交给你。”
舒大鸿自从抱了女儿之后,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他的宝贝女儿……他有女儿了!而且,天哪,漂亮极了,张着一双美丽的眼睛与他对望了一会,在那奇异的一刻,他热泪盈眶,将女儿举高,深深印上一记亲吻,便抱着女儿冲入屋子中了。
“是女儿耶!是女儿!老婆,是个女儿!”他欣喜若狂地边跑边叫,直接冲到妻子面前,蹲跪在地上,看着妻子疲惫的面孔,他轻道:“谢谢你,你受苦了。”
他流下的两行泪,化去了她本来打算骂出口的话。她快要睡着了,全身的疼痛等着她安抚。不过,她仍是伸出一只手,拭去他的泪:“给女儿取什么名字好?”
他以为人父的骄傲低语:“她叫善善。舒善善。”
“幸好不是什么春花、满月的。差强人意。”她吁了口气:“过几日我就要回去了。我还是气你。”
“可是你知道我没有对不起你。我真的是在刚才才知道她……对我不轨。”
她手往下滑,轻轻碰着女儿的可爱脸蛋:“我气的,是你重视他们比我多。我也会寂寞的,也会想你的,你知道吗?”
“我也很想你呀。反正已帮他们播完了田,接下来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回家过几个月清闲日子。本来我是想快点赚钱还刘兄,这两个月来我四处抓大盗,每夜都去,身边有了八千七两,我原来希望在孩子生下来时还他钱的,这样你就不会以为我卖了你,可是……我没法子赚那么多。”他小心腾出一只手抚着她苍白丽颜。
她微笑,握住他手,打了个呵欠道:“等我睡醒再与你算帐……”闭上了眼,渐渐入睡:“把女儿抱好,否则我不饶你……”
舒大鸿替她盖好被单,坐在床沿,看着女儿,也看着妻子,一迳儿的傻笑,将又冒出来的眼泪淌入女儿身上的棉布中,他觉得人生至此,已是圆满的极致了。
尾声
同样是生小孩的场景,五年前与五年后怎么差这么多?季潋滟简直是痛了个死去活来,叫了两天一夜才把这个让她吐了九个月半的小家伙给生出来。
是个男孩,依然红唇粉白面,有她的好相貌,但那洪亮得吓人的哭声足以证明这不是一个安分的小鬼。恰好可以与齐天磊那甫出生两个月的儿子有得拼,结拜成兄弟的话,可以预期日后为害世人的远景。
“弟弟的声音好大。”舒善善精致的小脸蛋凑在父亲身边看着大哭特哭的弟弟。
舒大鸿苦着脸地看向老婆:“我看以后咱们还是只生女儿好了!这小子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
“呸!我如果还生我就是呆子。痛死我了!把他抱过来,我要揍他!”季潋滟想给儿子下马威。
“不可以,娘娘,不要打弟弟。”舒善善奔过去抱住母亲,小手拍着母亲的心口:“不痛不痛,弟弟也会很乖,善善会疼弟弟。”
舒大鸿将儿子交给老婆,将女儿一同抱上床:“来,善儿,叫弟弟乖一点。”
说也奇怪,哭声吓人的小婴儿经舒善善小手一安抚居然就不哭了。夫妻俩稀奇地互看一眼,不可思议地笑了。
“老婆,一物克一物,没得担心了。”
“那,我与你,是谁克谁?”她扬着眉笑问。
“当然是你这恶婆娘克我这老实男了。”他爽朗大笑。不在意妻子咬着他手臂。
“才不是!是我这巧妇克你这拙夫!”她更正,双手齐来,往他身上招呼着拳头。
“不是啦!不是啦!”舒善善小手挥着,坐在父母中间,不让他们打来打去:“你们是好娘娘配好爹爹,不要打架啦!不然好善善与好弟弟要哭了哦!”
当真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小娃娃又哭了起来。
而幸福的光华,便悄悄满溢在四周,在笑声与婴儿哭声中,交织出另一种诠释幸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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