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堕妖掀了巨浪复又席卷而来,少昊闲闲挥袖挡了一挡,化了道金光闪闪的屏障来将那抵死相缠的堕妖挡在了这殿外,便踏着这化成刀刃缠绕着的花藻,如履平地一般朝那处宫宇行去,身后张牙舞爪的水藻与染黑了半条卫水的妖气一并被挡在了殿外。
少昊行至殿门,门便自动开启了,栩栩一面心忧的瞧了一眼身后乌黑的一方天地,一面紧随着少昊的步伐,还是有些担忧:“这妖就被关在外头了?她会不会突然就闯进来啊?我们还是先走吧。”这地都做了妖怪的老巢了,哪里还有什么卫水河神,可能早早便进了她的肚里当了盘中餐了。
殿内倒是同一般神邸无二,倒是半分妖气也无,倒有不少清湛的神力荡来,少昊拉着不断絮叨着要回去的小鱼,进了这最后一道门来。
栩栩后脚才踏进来,被身后突然一声合门声吓了一跳,就听有人肃道:“何人?”躲到少昊身后正想说,你看吧里头肯定有同党,刚启唇,就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一般。
像是间寝殿,殿中横放着同朱珠蚌壳相似的床,其上躺着的是位年轻却是神色苍白的神君?栩栩正要仔细去瞧一瞧他长什么模样,被少昊抬手挡了挡,正要将他手拉下来,就听那塌上的病容的神君惊讶道:“帝俊?您……”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您……”这一句话怕是说不完了,栩栩将少昊的手拉下来,只见那神君正要起身。
“连飞升上神的劫都历过去了,怎么?”少昊寻了张椅闲适坐了下去,又对上小鱼的盈盈的目光来,指了指身旁的一张椅,才道:“这才过去多久,便有陨灭之相了?”
“不过是奢望太多罢了,”端逸起了身躬身行了一礼,目光在栩栩身上顿了顿,又咳了起来,咳了许久,这苍白的面容才有些了些许神色来:“这齐天的命数倒不如这人间六道轮回来的自在。”
“就为了个凡间女子?”少昊撑着腮,一手指了指,“你便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看来你这河神做的,比在九重天时可失败许多。”当年初升上神时,星宿可是摆了整整三天的席宴请了三界不少仙神,后来星宿携端逸来昆仑虚朝拜时,他还瞧了几眼,是个十分有朝气和抱负的神君,现下这缠绵于病榻的模样已然寻不到当初的半点踪影,星宿若是瞧见了,指不定又得十年不能入睡。
端逸苦涩的笑了笑,又掩唇咳了几声,“往昔如烟云,昨日种种,自然已是昨日死,师父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瞧着比你可好多了,”少昊拈了片栩栩从袖中拿出来的玉带糕,被她捂着糕点瞧了好几眼,笑道:“这堕妖本事不甚大,胆子倒是不小,嚼食神族,那可是降天谴的重罪,这天谴,可比九重天雷刑斧凿要厉害上不少,不过天谴久未降下,你可知是何缘故?”
“蒹葭……”端逸垂眸叹息,皱眉道:“她本是……”
“我本就算不上个好的,”门被人大力撞开,散成了两扇,“天谴若要来,那便来好了,那么多仙神给我陪葬呢,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可爱们元旦节快乐~
☆、蒹葭
端逸捂唇又是一阵咳嗽,平复了些才皱了眉头,方隐隐有些不耐:“蒹葭……”
蒹葭盈盈上前来,妖气已然全敛,朝少昊施施然行了一礼,“倒是不知是帝俊亲临,多有不敬,帝俊可千万莫要怪罪,不过我这做妖可是要比做那数不尽的小仙要好上不知多少,还有幸得见帝俊尊容。”
栩栩玉带糕吃到一半,瞧见那红衣女子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立时朝少昊挪了挪,又挪了挪。
“果真是个胆大的,”少昊敲了敲桌面,瞧着小鱼的小动作,颇有些兴致道:“天谴久久未至,本君猜这缘由,应当有二。”
蒹葭正上前去扶端逸,却被躲了开,笑意微凝:“帝俊不防说来听听,好让蒹葭,再避上个几年,如何得活够了本才行啊。”
“本君记得上古淇水之境本是洪涝不断的一方汪洋,不过却是极其适合三桑的生长,应龙携了息壤去止了这洪涝,”提及已陨灭九万年的同泽,少昊垂眸笑了声,目光有些悠远,后来淇水之境三桑遍地,这可是后来应龙有事相求时最常提的一桩事,“你倒还算是有些头脑,晓得拿息壤去封存这三桑的沉睡种子。”
诚然这也是淇水之境灵气充沛堪比不少灵山仙府的缘由。
端逸皱眉又咳了几声,蒹葭慌忙上前去替他顺背,自然是被他皱着眉推开,蒹葭僵着笑,看他别过脸去不愿瞧自己,眸中已然是不甚清明,周身妖气极力控着,却还是四散溢开。
“这其二么,”少昊看了端逸一眼,意有所指的瞧了瞧蒹葭过分宽大的一身衣衫来,似是而非道:“自然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怪道这堕妖妖气弱了这许多。
蒹葭身形顿了顿,眸光突然有些失去了光泽,是控不住失去了用尽全力紧绷着的清明,却是未说话,突然蹒跚几步取了妆奁上的靶镜来,照了照自己的面容,甜甜的笑了声,像是才瞧见一旁的端逸一般,惊讶道:“端逸你回来了?你又来同我说话了么?今天你又要同我说什么呢?”
端逸一手握紧了拳,掩在唇边咳了几声,又放下,皱着眉头隐忍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了?”蒹葭扔下手中的靶镜,走到熟悉的人面前,“我是蒹葭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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