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的云海,饶有兴致道:“还记得如何泅水么?”
栩栩莫名将他望着,这她如何会忘?正要开口,就见远处的云海不断翻腾着,延伸到了他们面前的高台下,不多时,四遭便又是一片云海茫茫,她奇道:“这云怎突然就全涌过来了?”哎呀一声又想起桩紧要的事来:“我们可如何下去?”
这云海将下面的事物通通给淹没了,除却那两株参天的树木还能瞧见粗壮的枝桠,余下的只剩下翻涌的云海。
“下去做什么?”少昊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袖袍上被抓出的折痕,“你不是会泅水么?”
这同泅水什么干系?栩栩不解的望了他一眼,“这都是云,得腾云才……”话还未说完便悉数淹没在喉中,眼前翻涌的云海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汪无尽的碧海,如巨大的一面水镜一般,倒映着湛蓝的天,和其上几朵云,栩栩瞠目结舌:“这……这怎么就……变成湖了?”
应当是比湖要大上许多,这座岛都在这一汪碧水之下。
“这是无尽海,”少昊化了叶扁舟来,衣袂飘然间已是信步从水面迈上了扁舟,他垂眸看了尚是一脸惊奇与呆愣的小鱼,伸出的手顿了顿,好笑道:“真想泅过去?这你可泅不过。”
栩栩啊了一声,愣了愣,下意识想手把放上去,却不知为何一个转弯摸了摸明明应当溢出高台扶栏的碧水,却摸了个空,只觉手心凉凉,却毫无湿意,奇道:“这是真的水么?我怎么摸不到?”
少昊拉住她还要试探的手将她带上了小舟,看着她跃跃欲试将手又要探进水中,悠悠道:“知道为何触碰不到么?”见她好奇的望过来,他续道:“这不过是无尽之海的倒影。”
倒影?栩栩下意识望了望天,天上也没这偌大一面湖,不死心的又伸手进去搅和了搅和,只觉手上凉丝丝的,正搅得在兴头上,手上触到了一个粘滑的物什,她僵了僵,还未来得及像少昊寻问,那物什居然动了动,吓得栩栩立时要将手收回来,却不知被什么藤绳给绕住了。
“你不是说……这这这只是倒影吗?”栩栩指尖凝着术法去割这藤绳,却被越缠越紧,水面都有了不小的动静,她有些欲哭无泪,眼巴巴去求助少昊,“这里面……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在拉着我!”
“是么?”少昊挑眉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什么似的,忧道:“忘了同你说了,这水中啊,哪怕是倒影,也是有一些……”
又欲言又止,瞧得栩栩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有一些什么啊?手又抽不出,眼眶都要急红了,凝着神识关注这水下的一举一动,哽咽道:“会不会咬我啊?”
少昊叹息道:“这可说不准,早说过让你不要泅水。”侧了侧脸掩过唇边的笑意,又是一声叹息。
“那现在怎么办?它一直抓着我的手!”叹得栩栩一双眼红红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半趴在船边又要时刻担忧着手,好不难过,好奇真是害死鱼啊,之前也是贪吃,吃了那花,现下又……想到那花,她又去看少昊,眼巴巴道:“你不是顶厉害的上神吗?是顶厉害的尊神!”剩下的便不消她多说了吧?
少昊负手立在她身旁,虽说是倒影,却还是有湖面风穿扬而来,吹得他衣袍有些飘然,愈加衬显出大荒西方之极帝俊的神仪来,他在栩栩希冀的目光中沉重道:“你有这样的认知,我自是很欣慰,不过……这,唉……”
栩栩只觉被缠绕住的手越来越冰凉,委实支撑不住了,半边身子一塌就要被拉扯着往水中落去,被少昊拉了一拉,望着湖面心有余悸正想说上些什么,却惊喜的发现,手上束缚的力道没有了,立时将手缩了回来不,还以为要青紫上一片,却未想到,只手腕上还留有不知名藤蔓的绿色汁液。
“你运气不错,”少昊背过身去迎风立在船尾,唇边含着笑意:“想来它现下是不大饿。”不过是设在无尽之海中探查妖魔之气的花木罢了,比捆仙索还要经用,若身上有半丝妖魔之气,且施了术法挣脱自然是愈挣愈紧,若无妖魔之气,片刻后便自会松开束缚。
运气不错的栩栩握着手腕,心有余悸的望着这平静的一方湖面,眼泪都吓出了几滴,拿袖擦了擦,嗡嗡道:“这地方太可怕了,你……你种树能种在哪?我们还是回去吧。”
小舟平平的行着,不过因着湖面太过无波又太大,倒像一直在原地,栩栩回头瞧了一眼,只能远远的望见那穿破云海的大树余下的一小截影。
☆、多有打扰
少昊隐去唇边过甚的笑意,淡淡道:“怕什么,不会有我在吗?”话刚说完就收到了小鱼幽怨的眼神,不由失笑,“方才可是你贪玩入水。”
栩栩坐在这一叶小舟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袖口绣的花,再不敢靠近船舷半步,弱弱道:“是你先要来种什么树的。”
“是,我的错,”少昊望舟下肆意飘扬的藤蔓,又想到小鱼方才的模样,眸中不由浮出些笑意来,心中那破土之感又莫名悸动起来,他皱了皱眉,却仍说不出这是何感觉。
“这湖怎么这么大?”栩栩托着腮,这小舟都看不出来有在行,若不是这天上的云有些许变动,她真要以为是在原地待了这许久了,“都走了这许久了,何时到岸啊?”真是稀奇,她一尾小鱼,现下还要愁何时到岸。
少昊分出缕心绪控着方位,道:“无尽海无边际,再行上万年也走不出。”
栩栩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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