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泪间,小香追了上来。
众人看她孤身一个,身上衣服又被火烧过,一脸的烟灰却掩不住脸上的哀戚色,这副样子让大家皆是吃了一惊。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我姐姐怎么了?”江琚又惊又怒,抢先问道。
小香开口让人放了心:“小主子,小姐让人救了。”下一句话更让人着急:“不过却受了伤,还让人带走了。那人只催着我走,情况又紧急,我都没来得及看她伤得重不重!”
“你怎么能让别人带走姑娘!”绿萝又急又痛,一叠声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主子。
江琚咬着牙,气恨地看着小香。
小香缓过一口气再答绿萝的话,竟是放心的语气:“那人是萧煜萧公子。主子在他手里应该不会有事。
江琚不知道萧煜是谁,也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对他放心。但四喜跟着江离见过萧煜几次,还有葛海,也见过萧煜。便是绿萝也知道一些萧煜的事情。于是听小香这么一说,大家暂且放下了心。
于是大家在葛海的带领下继续赶路,往江离事先说好的安阳郡去。
三天过后,江离坐着一辆马车赶往安阳郡。车里坐着萧煜,前头一个身形庞大的车夫。
安阳虽然地处北地,地广人稀,却是相当的富饶昌盛的州郡。
自从数百年前这里的人植树养蚕开始,安阳郡就一直以产生蚕丝出名。据说,这里养蚕发展到极盛的时节,连江南许多纺织作坊都要从安阳采购生丝。
只是安阳郡交通不太便利,后来宋地到处都开上了纺织作坊,安阳出产的生丝只能供应本地的作坊,江南客渐渐地就不来了。
南边的客人虽然不来,但安阳郡的经济并没有衰退下去。一年光是供应北边的作坊生产都需要一年比一年多的生丝。后来这里不仅养蚕抽丝,也种棉麻。再后来也开起了些纺织作坊,棉、麻、丝,各种布匹包括织锦,安阳郡都在生产。渐渐地,安阳郡的织锦在整个北方都有些名气。
梅氏的先人是最早来安阳贩生丝的商人。梅家百年前就在这里置有产地。江离的母亲是她外祖父紧疼爱的女儿,她母亲出嫁的时候,外祖父把安阳郡的数处祖产也送给了江离的母亲。
这些产业除了田地还有作坊,有些已经荒废。
作坊还来不及去看,江离先前吩咐葛海领着大家去的,是一处田庄。
田庄在乡下,最早以前是用来种桑树养蚕的。据说现在庄上还有专门养蚕的地方。
车马到了安阳郡,渐渐出了城往乡下去。青山隐隐,阡陌纵横,转过一道山坳,数百株巨大桑树,桑树枝繁叶茂,绿荫亭亭如盖。
马车沿着一条小径再往前去,数楹茅屋在桑树丛中露出来。屋外各类树干新枝编成青篱笆墙。茅屋前一座小院,院中一口小井,井边有辘轳。
院外左边分畦列亩,佳蔬菜花,漫然无际。眼前的美景,如诗如画。
江离到的时候正是中午。江琚他们一行人已经住进来两天。
庄子上人口简单,只有一家仆人住在庄上管理日常事物,地都租给了附近的乡民,按着日子收租。
庄上建了处专供养蚕用的木楼,以前兴旺的时节还雇了几十个人养蚕。江离久不来打理,现在都快荒弃了,只有仆人一家养了些蚕在楼里。
绿萝正坐在田庄的青篱笆下研究一段织锦的花纹,金菊操心着一行人的吃住,庄上可供使唤的人手少,几乎都得自己动手,金菊整天在庄子上忙不停,轻易看不到她有闲坐的时候。
蒋干在院子里守着江琚讲书。赵家兄弟和葛海都出去找江离去了,庄上从京中带出来的护卫,只有四喜。
要不是怕江琚出事,连小香都要出去找人了
马车一停,江离从车上下来,头上虽然还绑着绷带,人看着却精神得很。
绿萝欢欢喜喜地喊了声:“姑娘回来了!”快步迎上去。
江琚冲出来刚叫了声姐姐,就见萧煜从马车里下来。
萧煜一身白袍,笑眯眯地望着江琚。
江琚抬眼打量他几眼,鼻子冷哼,给了个冷脸。
“姐姐,这人是谁?”江琚把江离拉着往院子里走。“嗯,朋友。”江离答。
“我看他对你笑得腻歪,你离他远些!”江琚小大人的语气。
萧煜带着洛三大大方方地跟在姐弟俩人身后进了院子,对江琚的话充耳不闻。倒是洛三冷冷地哼气。
萧煜进了院子四处看,喝着金菊捧上来的茶对江离说:“这儿环境不错,我要借住几天。你给我安排一下。”只是陈述,完全没有征询主人同意的意思。
金菊拿眼看江离。江离想起来的路上萧煜说的那些话。
他说,那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大燕人在瓜洲出手抓她,大约也是因为他的关系。留着他无疑就是给自己惹麻烦。
金菊等江离发话了,江离想不答应,想到别人才救了自己,未免太过无情。再说,七毒教的人不是也到处放话说要抓自己么,都是离乡背井,还要防着被人追杀,同是天涯沦落人,那就谁也别嫌谁更是会招灾惹祸了!
江离想通了,大方地吩咐金菊去给他准备房间。就这样,等葛海带着赵大四兄弟回来的时候,田庄上一下子多出了意外的两个人来。
萧煜跟什么人都能打上交道,才一顿饭的功夫,赵家兄弟跟他都到了勾肩搭背亲密程度,葛海更是不用说了,以前在燕子矶他们已见过面,那时两人都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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