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真要是大奶奶说的事成了,我身上的担子也轻些,也算了了我们夫人的心愿,更不用为你担心嫁不出去!”
绿萝唠叨起来就像是念咒,全然不把她当个主人看。江离昨天一到家就被她聒噪个不了。但她想到自己真的出门惹了个天大烦恼,她的底气是虚的。只说绿萝啰嗦起来像个老妈子,心底也把绿萝当妈了,还笑应了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绿萝,我真的知错了!”
一大早见江离钻出书房又画又写,绿萝自以为昨晚的唠叨起了作用。
能劝得人回头是岸,绿萝想继续发挥自己的菩萨心肠。
站在书房张望了一眼,绿萝回头对倚门而坐的小香叨叨:“还有你!从今儿起给我跟紧了姑娘,不要再跟着往外跑。左右过年也没多长时间了,只要平安顺利地回了家里,上面有老太太盯着,下面一堆的堂兄弟姐妹凑热闹使绊子,姑娘抽不出空来想别的,也就不成天想着往外跑了,我们两人也能松一口气来!回头我也找四喜说说!”
小香斜眼瞅绿萝一眼,吊儿啷当地揶揄:“够了啊!也没见你这两天张狂成什么样子。昨天对姑娘那么一顿叨叨,不说你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姑娘给你笑脸了,你还真上脸了不是?现在又找上我叨叨!是,你能!你连主子都敢说了,你这么能咋不上天呀!”
一席话把个绿萝气得噎住,笑扑上去要撕小香吧吧的小嘴。小香哪能让她近身,脚步一滑已经往院子里去了,还回头对绿萝皱鼻吐舌地做鬼脸。
在庭院里百无聊赖地伸伸腰,小香暗自唧咕,还要她盯紧了主子不让往外跑?她自己正闷得慌,活计都让新买的丫头做了,自己一天无所事事地呆着还想往外跑呢。小香心说,我不撺掇主子出门已经不错的了。
两个丫头在门外打闹,半点也没影响江离奋笔疾书的热情。
身边的书桌上摆了一叠图形数字的草稿,那是一早起来想起设计的房屋构造图。这起造些房屋,她得粗略地计算砖瓦土木人工的开销。想着收房租多少年能回本,她渐渐地沉溺进了构建一个大型新村的美梦。
美梦做完,刻意把恶梦淡忘,她正着手给父亲去一封家书。
第一次跟强盗打过交道,她多少了解了父亲的不容易。所以这一封信跟以往不同,照旧的家常问候过后,她用大段的篇幅关心父亲平日里的工作状况,尤其详细地问起青州的匪情,提醒父亲注意安全,凡事小心在意。末了有些动情地表示,希望父亲能早日从青州卸任归来。
或者是寄托了对那一世里,对那位守在病床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亲的愧疚,江离这一次把信写得声情并茂、言辞切切,通没有了以往的虚辞应对。
把家书写好,吩咐绿萝用过午饭后把信送到葛掌柜铺子上,让他想办法加急送了去。她相信葛掌柜一定听得懂她的意思,这封信走那条水路的话半个月时间就能送到父亲手上,那比官办的信差要快上一个多月。那么自己就能在除夕之前收到回信了。
她也说不清自己如此的焦急从何而来,反正就是一种莫名的惴惴不安,这种不安让她迫切地想早一天把信送到父亲手里,一天也不想多等。
午后江离又进了书房。在书房里一张小榻上假寐。
听着绿萝出了门去送信,小香蹑手蹑脚地走进了书房。
江离眯缝着眼望见窗外一片暖阳,皓腕轻抬,起身下榻。小香手托着下巴坐在窗边书桌边,头一点一点地犯瞌睡,手肘压着江离花了大半天时间绘制的房屋设计图。
江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手把小香的手肘抬起,轻轻把图纸抽出来。
小香狭长的眼睫毛半垂,稚气的脸上困倦难耐。江离手一松,她干脆迷糊着趴在了书桌上。
江离一转身走到门口,才省起这四喜出门找船去了,这两天多半不在庄子上。自己想要出门,一个人也实在太不像话。便又回到了书房里,上前在小香额头上轻敲了一记。小香一惊,蓦地从梦中惊醒,睁圆了双眼,一脸的呆萌愣怔,辨不清东西南北。
江离清清嗓子,佯怒道:“你这丫头昨晚做贼去了来,大白天的睡得叫也叫不应!绿萝出门之前是怎么交待你的?不是让你看紧我么?刚才我要是这么扬长而去,你上哪儿找人去。”
小香嘻嘻地扯个笑脸,刁俏的双眼盛满讨好的谄媚:“姑娘是主子,怎么能像守贼似的防着呢。再说,我问过了,四喜这两天都不会回来,姑娘你心性再野,能一个人跑了出去?”
敢情这丫头睡得这么死,原来吃定自己不会开溜。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看两个丫头的脸色才敢出门了?
江离把脸一板,冷着脸说:“这么说只要我还没丢,你的本分就算是尽到了?!”
小香眨巴眨巴眼,一转身从屋外沏上一杯热茶:“怠慢了姑娘,请姑娘饶我罢!”小香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微福身子双手递上茶来。
“嗯,还算有个丫头样子。”江离崩不住脸,说话带了笑声。
“那是姑娘仁慈、体恤下人,才惯得我们没有丫头样子。这庄子里谁不念着你的好来。”小香满嘴抹蜜,带着浅笑。
她不会以为这主子是真的生气。说也奇怪,主子以前爱使小性子,自从病好了,这主子就像换了个人,还从来没对她们发过脾气的,渐渐地这丫头胆子也大了,学会了调嘴。
“我不要别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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