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老爷的病能不能好红芍不清楚,但是这表小姐的身子却是实打实地好了,难道那药没有起什么作用?
还是说她理解错了,那药本就是给表小姐治病的?
可既然如此,余婆婆为何要再三叮嘱她看着表小姐把药喝进去?
“司棋,你去老爷那边守着,看二舅老爷什么时候出来便回来告诉我一声。红芍姐姐,我想睡一会了,你去帮我铺床。”谢涵见红芍盯着她发呆,不知又在琢磨什么,干脆吩咐她做事。
司棋一听便明白了谢涵的意思,转身离去了,而红芍则跟在谢涵身后进了屋。
这是她第一次进谢涵的卧室,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她细品了品,是沉香的味道,不禁有点讶异,因为她知道老夫人喜欢闻沉香的味道,经年点着,故而她也就知道了沉香的珍贵。
这还不算什么,更令红芍惊呆的是,小姐的暖阁门上挂的居然是一副珠帘,是真正的珍珠做的帘子,而且这些珠子看起来大小相近,粒粒饱满,泛着粉色的光泽。
这也太奢侈了太浪费了吧?
要知道这么好的珍珠一颗就算值不了十两银子也得值五两,这一串珠帘得要多少银子?难道说谢家竟然如此之富有,珍珠如土金如铁了?
至于那扇形的镂空雕花楠木床,她也同样没见过,还有旁边的梳妆台、衣柜、矮柜、多宝阁上的古董以及屋子中间的桌椅等,这些东西看起来似乎并不比顾府里的差多少。
联想到方才二老爷在五姑老爷卧房里发出的感慨,红芍知道自己也小看了谢家。
原本她以为谢涵的生母不过是国公府的一个庶女,生父也是乡下来的寒门士子,这样的结合家底是不会有多殷实的。
因此,她才会轻视谢涵,轻视谢家。
可事实告诉她她错了。
当然了,此时的红芍也只是不敢再轻视谢家,倒不是说谢家的家底就赶上了顾家,顾家毕竟是世勋公候之家,那排场、气度和底蕴绝非谢家这样的新晋士族可比的。
还有一点,红芍一时也没有想明白,她之所以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雕花木床,那是因为京城是北方,平日睡的都是炕,根本就不用床,她自然也就无从认识了。
谢涵倒是没在意这些,这些东西都是她从小看惯了用惯了,故而在顾府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去欣羡过顾钰他们的任何东西,她唯一欣羡的便是他们的父母仍在,而自己的父母却双双离世了。
待红芍铺好床,谢涵便爬上了床,她想补一会眠。
她确实是累了。
昨日傍晚才到家,晚上又去找父亲相谈了一个时辰,回来后又思量了许久,这一晚上也没大睡好。
再说她这副身子才六岁,刚大病了一场又连续奔波了半个月,会感觉疲倦也是自然的。
谢涵躺在床上,翻了两页《论语》便觉得困意袭来,放下书籍,她很快便睡着了。
红芍见她睡着了,轻轻地替她放下帐子,轻轻地走向了里间,这才发现里间是一个书房,东边是一整面墙的书柜,上面塞满了书,另外两面墙上,则挂了不少字画,地上的画缸里也放着几幅卷轴。
红芍不识字,自然也不知这些书和字画值不值钱,但是她看出了一样,书桌上摆的笔筒和笔洗似乎不是凡品,这种青色冰裂纹的瓷器好像很珍贵,她见国公爷的书房里有一个,国公爷很喜欢,没事就爱拿着把玩。
红芍扫了一眼,见整间屋子里似乎除了书和字画也没有别的东西,而且她看出来了,这间屋子应该是有日子没人来了,书桌上虽然没什么尘土,可书架上的书和画缸里的卷轴上都落了一层土,显然是没来得及收拾。
轻轻地从书房退了出来,红芍再次回到了暖阁,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有心想过去翻一翻,只见司琴端着个针线笸箩进来了。
红芍见了摆了摆手,把司琴推了出去,外间的屋子比较大一些,有一个屏风做隔断,屏风外面是一张罗汉床,算是见客的地方,屏风这边是一张架子床,是晚上丫鬟们守夜住的地方,别的也没什么,就是墙根下摆了几个红木大箱子。
红芍拉着司琴坐在了床上,见司琴手里拿着的是一双藕荷色的宋锦鞋面,便知道是谢涵的,随口问道:“小姐的衣服难道没有针线房上的人做?”
“我们府里没有针线房,都是主子身边的丫鬟做,我们乡下长大的人,从五六岁便开始拿针拿线。”司琴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闲着。
“哦,那你算是几等丫鬟?一个月的月例有多少?”红芍倒也不是为了自己的月例才打听这些,她是在见识了谢家的富有之后才起了心思打听一下,怕的是回去之后不好交差。
司琴听了这话微微一笑,“我是八百大钱,司棋小,才五百。”
月例定的确实是这些,但是司琴知道,不管是以前的夫人还是现在的小姐都是一个宽厚的人,以前夫人在的时候一年三节都会放她们回家去探视父母家人,不仅如此,每次回去都是大包小包的,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二两银子的红封。因此,她们两个的月例远不止平时给的那几百大钱。
当然,这些她就没有必要告诉红芍了。
红芍一听司琴拿的比她和红棠还少,虽不大相信,倒也没再追问,她想的知道不是这些。
“对了,今儿在老爷那边见到一个有身孕的姨娘,好像就是五姑太太身边的丫鬟,司琴
喜欢闺华记请大家收藏:(m.aszw.win),爱上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