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玥不温不火,目光扫过那些瓶瓶罐罐。
突然,她看到了内屋,沙曼后面的一个铁炉,眸光一紧,后退一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若是我娘没事还好,若是她有事,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于玥说完,直起腰,冷声喊道:“东厢房的奴才全部给我出来。”
所有的下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那女人。
只见她倨傲的看着于玥,眼里尽是调训。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否则后果自负。”见大家不为所动,等待那女人发话,于玥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发出狠话。
她犀利的目光扫过,大家不由的一颤。
他们心知肚明,这两个人都得罪不了,何况今天的小姐已今非昔比了。
互视了一眼,有个年纪大点的丫鬟第一个站出来。
毕竟是曾服侍过于母,多少不愿意被这个小女人淫威。
谁知那女人凌目一转,冷冷道:“你们最好考虑清楚了,这里以后是谁当家?嫁出去的女儿,岂还有回娘家掌权的道理,真是笑话!”
“你这可就说错了,我家主子再怎么样,身上流的都是于家的血,可是你呢这要是有一天,莫名其妙的给毁容了,看他于明海还稀罕你不?”
鬼面愁走到她面前,手指滑过她的下巴,带着调戏的味道。
又绕了一圈,站在她身后道:“况且,人家原配夫人还健在,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自命夫人,恬不知耻!”
“有本事你就试试看,到底是谁笑道最后。”女人转身,在鬼面愁耳边轻语,声音里却是带着杀气。
鬼面愁丝毫不在意,反正他是个玩命天涯的人,就算命悬在刀上,他也要将人反咬一口。
只见他冷笑一声,不知什么时候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在手中把玩,嘴角一提,邪笑道:“反正东厢离这里也不远,我不介意每天晚上到访一次,你说可好?”
女人脸一绿,咬着牙道:“真是只会咬人的狗,我看你能发威到几时。”
鬼面愁的话恰巧掐住了她的命脉,只要东厢的那个人一天不死,她就一天不能归顺。
即使于明海再宠她,毕竟人家的后盾是孩子。
只见她神情一变,大方的走到于玥面前,笑道:“不就是几个下人吗?既然姑娘喜欢,我让她们过去就是,何必挣得脸红脖子粗的,我这个当娘的岂有当仁不让的道理。”
于玥脸一黑!
鬼面愁骂的一点没错,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还是头一回见。
她的目光再次落入里屋,一扫而过。
走出正院,于玥立即命顾惜去一趟客栈,让罗逸调查高家小姐的身份。
“你怀疑她?”顾惜问道。
“不错!你们没发现她屋里的不妥吗?”于玥目光深邃。
“有!那些花草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花草,而是草药。”
“嗯!我猜也是,而且里屋有药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人擅长制毒。”
“她想把卧室当制药室?这也太大胆了。”顾惜惊愕。
药有三分毒,何况还是毒药,在房间里制毒,无疑等同于自杀。
“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其他的?”看他们聊得津津乐道,鬼面愁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你发现了什么?”于玥问道。
鬼面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下人,样子神秘:“回头再说!”
顾惜瞥了鬼面愁一眼,转身去了客栈。
东厢。
于玥进于母的房间,鬼面愁随手把门关上,走到榻前,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于母,神色凝重。
“你娘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新夫人不是真正的高小姐。”
“何以见得?”鬼面愁的果断让于玥意外。
“她气息平稳,脚步轻盈,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右手关节突出,指上老茧黄厚,说明是经常握剑所致,试问,一个闺阁中的小姐,什么会有如此粗糙的双手?而且,她里衣的领子内敛……”鬼面愁顿住,继而看着于玥:“这又说明什么?”
于玥略有所思,突然惊诧道:“她不是邺城人。”
“嗯!她是西域人,只有西域人穿里衣不翻领,还有,她屋里的丫头,除了于府外,至少有六个人是她带来的,个个武功高强。”
“于明海到底想干嘛?”于玥蹙眉。
连鬼面愁都发现的问题,于明海这只老狐狸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是他请来的。
殊不知他这是在引狼入室。
“很简单!他一辈子都觊觎的制毒药方,如今落入朝廷手里,所以他就想自己研制。”鬼面愁双臂环胸,站在床头。
若果真如鬼面愁所说,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玥望着床上的于母,眉头紧皱:“我娘肯定是被她下了毒。”
“就算知道被下毒,我们也配不出解药,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毒。”
鬼面愁在西门跟毒有过多面接触,他深知在没有配方的情况下,是不可能配出解药。
“那可未必!”于玥果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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