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一抹得体的微笑,直到宋祁将她稳稳放到二楼尽头的房门口,不觉嘴部的肌肉都有些抽搐酸涩。
“公子待夫人竟能如此用心,小的在这客栈待了十几年,整日迎来送往,还未曾见过比二位还要般配的夫妻。”
那店小二颇具诚心地冲他二人夸口称赞,双手却暗搓搓揉在一起,似乎是见宋祁穿着贵气,想借此得些小费罢了。要是放作往日,常乐也没什好说的,可偏偏宋祁这厮弃她骗她、伤她辱她,她偏偏不想与他组成一对儿。
“这位小二哥说的哪里话,这位公子是本姑娘的债主,为了逼迫在下还债,遂打算做些逼良为娼的勾当罢了。”
常乐说得很是动情,那位小二哥一时之间还当真将宋祁看成了人贩子来着。宋祁一把搂过常乐的腰,声音温柔动听,就似山间潺潺流动的溪水,一瞬间抚过人心头,就连那小二哥都差些红了脸。
“抱歉,爱妻多年积疾如此,在下唯有纵容爱护,还请你莫要怪罪。”
常乐瞅着小二哥那光芒乍现的双眼,得意的小表情彻底阴沉了下来,色.诱可耻!
“宋祁,你放这些热水做什么?”
常乐裹着床上仅有的一床被子,双眼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见宋祁默不作声,只在那静静地向浴桶中兑着热水,这才忍不住发声问了一句。宋祁也不抬头,只冲着常乐淡淡道了句:“脱衣服。”
常乐将衣领揪地更紧,宋祁见她这副纠结的模样忽地心生恶念,只见他上前两步,一手箍住她的双手,一手按上她的腰带,只轻轻一用力,外面的层层罗衣便瞬间脱落,漏出里面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宋祁!”
常乐甩手而出的一记耳光恰好打在宋祁的面上,宋祁眸子中晦暗一片,却只是轻笑出声,“若是知晓如今让你献身本王如此艰难,早在当初我便该直接将你占为己有才是。”
常乐愣怔地瞅着自己的双手,她不知道刚刚那一刻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抑或是自己心底是否又期待着宋祁会做些什么……
宋祁将一件干净的长衫扔到常乐榻上,而后转身出了房门,临走之际不忘提醒她一句,“湿衣服趁早换下来,否则就你的身子,明日便会着凉。你在屋内泡澡便好,我下楼叫些饭菜。”
常乐望着自己手中那件青色长衫一时失了言语,直到宋祁为她紧紧扣住房门,她都未发一言。有些事情她早就清楚,可是她从来都不肯承认。比如,她真的很喜欢宋祁,喜欢到差点忘乎所以。
宋祁将饭菜端上二楼时,天色已是全黑,狂风夹杂淅沥的雨滴捶打在屋檐上,凉得渗人,却算不得冷。宋祁本是定了两间屋子,可当他推开常乐对面那扇屋门时,里面有几位过路的镖师正围成一团掷着色子。宋祁眉毛一拧,正想发怒,却感觉有人勾住自己的胳膊,对着屋内的几人笑得一脸讨好,“几位大哥继续,我家相公脑子有些抽风,跑错了地方,您们还要多担待。”
那几位镖师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之中明明全是‘好好的小伙儿,竟然是个傻子’,然后颇为同情地冲常乐摆了摆手,常乐这才拉起宋祁的胳膊,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客房。
“什么意思?”
宋祁将饭菜扔到桌上,额前的碎发因为刚刚被风雨打散而遮住他的右眼,常乐见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哒哒黏在身上,遂连忙上前,将他的外衣褪下,宋祁一把扼住她的双手,然后将常乐紧紧按入怀中,扣得死紧,常乐却只笑得灿若桃花,“我把你的房间退了。”
宋祁的嗓心忽然有些干涩,“你到底要我如何?”
常乐没有答话,只微微踮脚勾住他的脖颈,狠狠啃上他的唇瓣,舌头亦是有些笨拙地在他双唇之间探索,企图突破这层坚固的防线。宋祁的拳头攥起又松开,如此往复了数次,终是一把将常乐抬起,然后跨步到依旧冒着腾腾热气的木桶中,常乐的脊背触到木桶湿滑的壁身,禁不住微微蜷缩起来,彻底扎在宋祁的怀中,任由宋祁将她的里衣利落地剥除,然后将她抵在桶边,灼热的呼吸伴着水汽一齐扑到常乐耳中,常乐的身子就似化在水中一般,只能弱弱地挂在宋祁身上,脑子也已乱成了一团,由不得半分思考。
许是终于自她唇上得到了满足,那人的唇瓣开始不规矩地到处游走,双手更是在常乐身上徘徊,只听窗外一声惊天雷响,宋祁不知为何竟飞速拿过一件外衣将常乐牢牢裹在中间,然后不慌不慢地将自己的衣裤穿好,纵使模样再落魄,也抵不住那抹贵气与淡静。
“既然都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常乐心下一跳,果然只见江恒裕带着身后的一队人马破门而入,小皇帝在他身后缓缓现身,走到宋祁身前站定,面上的笑容若有若无,“皇叔,让你过瘾之后再上路,已是侄儿最大的恩赐了。”
常乐的脸色愈发苍白,却见江恒裕自小皇帝身后发现了常乐,然后歪头一笑,声音清朗利落,却像一道阴影罩在常乐头顶,常乐忽然有些浑身冰冷,“乐乐,辛苦你了,若是没有你的帮助,陛下这出戏又怎会如此完美?”
常乐拼命地摇头,眼前忽地就被泪水朦胧了一片,宋祁只静静地望了她一眼,眸中无悲无喜,似乎落入了身后风雨大作的尘寰之中,那般熟悉的表情,却是她再也无法碰触的距离。
“原来如此……”
宋祁突然轻笑出声,“原来这一世还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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