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晃晃悠悠,这不由让人有些担心。
若是掉下来,砸到人倒无所谓,惊到了美人就是罪过了。
那一双多情的丹凤眼,仿佛轻轻一勾,便能把人的魂儿勾走了,他的容貌就算不似谪仙,也是绝色。
众人痴痴地望着青年,如梦如幻。
楼下的高垒收回目光,冷哼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好好的男儿,身上竟无半点阳刚之气!
若不是他仔细打量,发现这人的骨架比寻常女子要稍稍偏大了些,还以为这人是个女子!
听到那哼声,顾南舟眉骨一挑。
虽说他从小在青楼长大,该学的却没有一样落下,华娘不仅安排人教了他舞艺,也教了武艺。
别看他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其实身上蕴藏的功力,一点也不比那些耍刀弄枪的武士弱。
凭他的内力,自然能听清楚那看似不屑的冷哼声。
而且,周围又是如此安静,那哼声显得更加突兀,让他想不听见都难。
顾南舟淡淡地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那张刀疤狰狞的面孔便一下子跃进了他的眼里,防不胜防!
他手上一抖,酒坛直接摔了下去!
“公子!”身旁的毓秀惊呼。
顾南舟恢复了原来的表情,斜睨了她一眼,“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不过是一坛酒罢了。”
他轻描淡写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个把他吓到了的罪魁祸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低头品酒。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那人嘴角嘲讽的弧度更深了些。
这让他心里不由生起一股恼怒。
此时,华娘已经从走廊尽头走了上来,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好看,“……临洮,你是这场歌舞大会的压轴戏,谁让你这时候出来的?”
顾南舟瞥见自己的指尖上沾了点酒水,伸到嘴边漫不经心地舔了一下。
“……总在屋里待着,我闷得慌,就出来透透气。”
“闷得慌就找些小丫头陪你玩儿!”华娘扫了一眼旁边的毓秀。
对于公子们,她一般不会管他们前面是否使用,而是更着重于后面的保养,毕竟,那是能让男人畅快的地方。
顾南舟勾起了唇,眼眸深邃,却不再搭话。
“公子,我们回去吧。”毓秀被华娘的那一眼看得战战兢兢,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临洮公子的衣袖。
顾南舟侧头看了她一眼,忽然低声笑了,笑得旁边的毓秀一脸莫名其妙,华娘同样一脸疑问。
“……我是这青楼的小倌,自然得下楼伺候男人。”顾南舟伸出修长整洁的手指,将肩旁的一缕青丝慢慢绾了起来,似有似无地缠了两圈。
他眼波似水地看着华娘,脸上浮起一抹妖魅的笑,眼尾轻轻抖了抖,不经意往上一勾,掀起无限的风情。
华娘呆了呆,回过神来后,嘴里低声臭骂了一句 : “……小崽子,又来哄我!”
她只当他是在说笑,毕竟从前他也说过几次,结果挑了半天,嫌这嫌那,一个男人也没看上。
华娘刚想转身下楼,身后的人忽然叫住了她。
“那个男人是谁?”顾南舟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到楼下,华娘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了一脸刀疤的高垒。
她嘴角微抽,斜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老是嫌这嫌那,原来,是没找到合胃口的,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嗜好。”
瞅着那一脸狰狞的刀疤,也做得下去?
顾南舟眨了眨眼,笑了 : “……关上灯,捯饬捯饬不就过去了,反正男人的玩意儿都长一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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