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本应关严的门开了一条缝隙。宋言神色一凛,今日无风,门不可能自己开开,莫非进了小贼?他目光闪了闪,轻轻推门而入。
房间里陈设简单,一目了然,除了他,再也没有旁人,只有,吱吱的嚼食声。
宋言马上朝放置鱼干的柜子走去。该死,不会是耗子偷食来了吧,可就在他弯腰准备拉开柜门的那一瞬间,几根雪白的毛发落入了他眼中。宋言定定地看着那几根白毛,耗子毛似乎没有这么长,而且他也没见过白耗子。那,里面还在大胆偷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猫爱吃鱼。
宋言脸色煞白,连连退了好几步,若不是心疼柜子里那么多鱼干,他都想直接走人,随它吃去好了。毕竟,就算他现在把它赶走,那袋鱼干也没法要了啊!
但宋言不甘心白白便宜了它。那是他亲自钓来的、亲自动手烹制并晒干的鱼干,是他打算自己吃一半给学生吃一半后来又决定多分一些给学生的鱼干。他自己的都让给学生了,那只,可能是猫的东西,凭什么来偷吃白吃?
宋言向前走两步,又顿住,面如冰霜地出去了。院子里有几根细竹竿,他挑了最长的那一根,重新回到屋子里,站在柜子对面,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敲打柜门,希望把它吓出来。
柜门第一次被敲打时,噜噜吓了一跳。是不是先生来了?
她紧张不安地爬出袋子,心想一会儿先生一开门,她就夺路而逃,说什么也不能被先生逮到。
可她心肝乱颤地等了半天,还要忍受着鱼干的诱惑,先生却迟迟没有其他行动。噜噜茫然地叫了一声,或许外面的不是先生?她想了想,用爪子拔了几块儿鱼干到身前,面朝外吃了起来。这样她又能吃鱼干又能在门开的第一时间逃走。
她的叫声却让宋言知道,那里面的真是只猫。
他又恐惧又愤怒。恐惧不用说,自从小时候被一只黑猫吓病一次后,他对所有的猫都绕路而行退避三舍,愤怒则是这猫也太大胆太无耻了,都被人发现了,它竟然还敢躲在里面偷吃?
宋言气急败坏,鼓起所有勇气用竹竿的那一头抵住柜门缝隙,使出巧劲儿,瞬间就把门弄开了。
“喵……”
噜噜啃到一半的鱼干从嘴里掉了下去,她惊讶地看着远处持竹竿而立的先生,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一时间竟忘了逃跑。
而在宋言眼中,一只肥硕的白猫蹲坐在柜子底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老神在在,仿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攥紧竹竿退后一步,紧接着,目光落在了白猫脚下和身后。那里,他美味的鱼干,他留着每天给自己一块儿给学生两块儿的鱼干,不但少了小一半儿,更是被白猫弄得里外都是。
于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没有转身就跑,而是握着竹竿狠狠地朝白猫滚圆的肚子戳了过去。
“喵!”
噜噜吃得太多,反应慢了一分,直接被宋言顶到了柜子里。好在宋言听到猫叫时手抖了一下,竹竿倏地一歪,从噜噜光滑的毛发上滑脱了,否则噜噜鼓鼓的肚皮恐怕就要不保了。
“喵……”
噜噜又疼又怕,再也不敢看宋言,噌地跳过横在身前的竹竿,一溜烟似地奔出了门口。喵呜,先生还是那么凶,对人凶,对猫更凶!等着吧,下回变猫时,她还要过来偷吃,就要吃光他,气死他!
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刚刚还心狠手辣的先生,此时却跌坐在椅子上,脸色几乎比她的猫毛还要白。
不过呢,虽然被戳了一下,噜噜还是挺心满意足的,一口气吃了那么多鱼干,真是享受啊!
只是接下来要去哪儿好啊?
顾三?噜噜知道顾三的树屋在哪儿,可她不想去找他了,那个坏家伙让她白等了一个晚上,她再也不想搭理他。常遇?唉,本来她是想过去找他的,但早上那一声怒喝让噜噜明白,常遇不喜欢她现在的猫身。先生那里更不能去了,她才逃出来的。那除了林府,到底还有哪里……
裴策!
噜噜猫眼发亮!她怎么把裴策忘了?虽然她跟着老族长回来后,每次见面裴策的笑容都有点奇怪,可那晚裴策给她洗澡梳毛时,他笑得可好看了,动作也特别温柔,弄得她十分舒服!
“喵……”
噜噜颠颠地跑出林府,直奔不远处的裴府而去。
到了裴府院墙外,噜噜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刚刚吃太多了,现在肚皮有点沉。趴着趴着,等身体恢复了力气,确定能跳上墙时,噜噜替自己鼓劲儿似的叫了两声,后退几步一跃而起!
“喵!”糟糕,还差一点!
噜噜使劲儿扒住墙头,后爪一阵抓挠后,终于爬了上去。她整个趴在墙上喘气,喘着喘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往里一看,就见裴策正从远处走来。
原来这里是裴家的花园啊,噜噜喘着气想,然后望着越来越近的裴策发呆。今天他穿了一件竹青色的衫子,腰间挂着一块儿绿汪汪的玉石头,一闪一闪地真刺眼。
等等,他是过来找她的吗?
噜噜突然有点紧张,她站了起来,朝已经走到墙下的男人叫了一声。
裴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白猫。雪白的毛色,褐色的眼睛,好听的叫声,灵动的神态举止,除了胖了些,跟他心心念念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下来,我接着你。”裴策忐忑地伸出手,低低地道,目光隐含期待。那只猫,听得懂人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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