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作践你姑妈,若真进了门,哪里还有你姑妈的活路?”陈姑丈这把年纪,哪怕真要纳小,也该叫陈姑妈给寻几个老实巴交的女子才好。如今弄这么个狐狸精,将家搅得天翻地覆,倘一朝进门,陈姑妈日子怎么过?
何老娘又问,“我不是叫你去你姑丈伯父叔叔家走一走,他们两家怎么说?”陈姑丈的父母已经过逝,但家里也有别的长辈亲戚。这个时候,若有同族长辈能站出来为陈姑妈说句话,于陈姑丈也是一种威慑。
“因只是纳小的事,两家都推托,说不好管。”让何恭说,那两家定是得了陈姑丈的好处。听老娘说,当年姑丈家贫,要不然也不能去外头做学徒。只是凭着一股子机灵能干,家里方渐渐好过起来。祖父也是看姑丈能干,方许之以女。到了姑丈想支铺子自己干时,银钱不凑手,去叔伯家借钱都借不出来,还是姑妈典当了嫁妆,才支起铺子。这都是老黄历了,可事儿是不错的。这些年,陈姑丈日子越过越好,与叔伯家面子上也过得去,却远不如同何家亲近。不论陈姑丈有没有事先打点叔伯,这种事,两家怕是不会出头的。
何老娘听了直骂,“若有好处的事,就跟苍蝇见了蜜似的,恨不能见天的扒上来。若没好处的事,一推六二五,什么东西!”
寻思一回,何老娘到底阅历深些,道,“把你大表哥二表哥找来,一道商量商量,外头狐狸精的底细,得先摸清楚了。”
狐狸精其实也没啥难查的底细,陈家表兄早就打理陈家在碧水县的生意,还是有些人脉的。何况陈姑丈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无非就一富商。会做陈姑丈外室的女人,纵使真是狐狸精,道行也有限,无非是糊弄糊弄陈姑丈这等没见过啥世面的中老年。
沈氏只是笑,道,“姑丈有外室的事,姑妈不知道我是信的,可要说表兄不知,我是再不能信。”
何恭微有尴尬,“为人子者,怎好说父母的不是。”
“愚孝。”沈氏眼睛微眯,未再评说沈家之事,与丈夫商量,“还想着今年好生给母亲贺寿,姑妈这样,倒不好大办了。”
何恭道,“暂别提这事,母亲也没这心思。”
“我想着,宴酒不摆,总要做身新衣裳,是咱们做儿女的孝心。”陈家的事,只要给陈姑妈找回脸面,何家便不会输。沈氏的心思,还是更多的放在家里面。
何恭这些日子忙陈姑妈的事忙的头晕脑胀,哪里有心思想这个,沈氏一提,何恭果然十分欢喜,连声道,“就这么办。”他是个老实人,直道,“亏得娘子想着,不然到母亲寿日时无所准备,母亲定要生气。”
沈氏听得一乐,原来丈夫也知老娘性情。何恭讪讪,小声道,“母亲就是这样的脾气,哄着些,嗯?”
沈氏只管眉眼弯弯的瞧着丈夫乐,她人生得极美,那盈盈眼波间,何恭要是没反应就是死人了。何恭不自禁的握住妻子的手,刚摩挲了两下,又有余嬷嬷来请何恭去何老娘屋里说话,陈家表兄们来了。
至晚间,何恭与表兄表弟、母亲姑妈商议事情回来,有些为难的同妻子道,“姑妈说你想的法子好,只是还想着麻烦你陪她去州府走一趟,看一看表妹。”
第25章泪人儿陈表妹
沈氏的主意不坏,可以说,这还是个蛇打七寸的好主意。
陈姑丈再有钱怎么样,他心里明白他的钱是如何来的,他是如何得到的盐引。小陈表妹是个软糯性子,沈氏一早就瞧的出来,但,再软糯的人,若知道她这亲事的原委,只要不是死人,都不会没有反应。
小陈表妹如今的地位,她是可以为母亲撑一撑腰的。
当然,前提是陈姑妈真的对丈夫的所做所为一无所知。
正因为是沈氏出的主意,这个关头,陈姑妈也顾不得与沈氏的宿怨,倒觉着沈氏极有智谋,故此,厚着脸皮跟侄儿提出请沈氏同行之意。
“我?”沈氏颇是惊讶,“三个表兄一个表弟都成家了,有几位表嫂弟妹在,怎会轮得到我?”她不过是看不惯陈姑丈目中无人,又不忍丈夫为陈姑妈的事犯难,方给丈夫出了个主意,行不行的,沈氏心里也没底。
“是啊。”何恭道,“大表哥伤的有些厉害,大表嫂是出不去的。余者几个表嫂,都有些不大合适的地方。”
何恭低声解释,“我看姑妈的意思,姑妈毕竟是做婆婆的人了,有些事,怕在儿媳妇面前抹不开脸,就想你伴她一道去。再者,姑妈说你还机伶些。虽是去州府看望表妹,也不能一去就说这个,总得相机而动,看形势再说话。”
沈氏犹是不解,“那要怎么着?要我说,这种事,姑妈不乐意媳妇知道的太多,也是正常。可我也是侄媳妇,比起表嫂们来,岂不更远一层?”
何恭道,“咱俩一道陪着姑妈去。”
沈氏放下心来,“那行。”
见妻子听到他去方痛快允口,何恭不禁一笑,沈氏亦笑,“要是没你,就让我陪姑妈去,我不是不愿意,就是觉着心里没底。”
何恭安慰妻子,“不只你我,还有三表兄,也是要一道去的。我们男人粗心,你劝着姑妈些,要是见了表妹,也劝一劝她,事已至此,人也只得看开了。想一想贤姑妈,也是阖族敬重的人。”
事已至此,也只得往好里来想。沈氏明白丈夫的意思。
沈氏这辈子还是头一遭去州府,当然,这不是什么没面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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