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壁皱眉看着他,“你别什么都往嘴里放。”
丛夏抓着那一丛野草坐到他身边,呲着小虎牙,白净的脸扭曲成了一团,“我给你……试试,没有毒的话,你就吃吧,难吃也得吃啊。”
成天壁一手掐着他的后脖颈,另一只手往他的下颌处一撞,丛夏哇地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呸、呸!”丛夏拼命把嘴里的东西吐掉了,他抹了抹嘴,脸上带着起死回生的表情,可是看着地上被他咀嚼了一半的野草,又无奈地说:“你干嘛呀,我好不容易吃下去的。”
“这些东西我吃多少都饱不了。”
“可现在没别的可以吃了。”
成天壁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丛夏凑近了一看,是一捆拇指粗的香。
“这是什么香?”
“野外熏虫子的。”
“能熏晕?”
“不,驱赶。”
“你想吃虫子?”
成天壁拿着打火机站了起来,“比野草好。”
那些草丛中确实有很多虫子的鸣叫,听着怪渗人的,有些虫子的个头都比他脚趾头大了,丛夏开始还因为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爬过而抓狂,可是在这个破管道里走了七八个小时,他早已经麻木了。
成天壁把香和打火机都递给了丛夏,“你从这头熏,我在这边堵着。”
丛夏听话地蹲在一旁,点着了香往草丛里熏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那黑漆漆的草丛里突然涌出十几只拇指大小的黑色软体虫,丛夏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虫子,心里直犯恶心,没等他多想,涌出来的虫子越来越多,不多速度不快,看上去有点笨拙,成天壁抡起背包往地上一砸,就砸死一片。
这片草丛熏完了,俩人就移动到下一处,就这样熏了十多分钟,地上铺满了虫子的尸体,足有四五十只。
丛夏抹了抹额上的汗,看着那些被压扁了的虫子,艰难地说:“真的要吃吗。”
成天壁没说多余的话,已经开始把那些虫子的尸体往他面前集中了,不到一会儿,地上就鼓起一个小山包,黑漆漆地全是那些软体虫,有些都还在蹬着腿。
成天壁点了些干燥的野草,把那堆虫肉围在中间,烤了起来。
丛夏默默地扭过了头去,作为一个无比热爱美食的人,想想自己现在的境遇,他真想哭。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漫出了肉被烤焦的香味儿,丛夏咽了口口水,“它们会不会有毒啊。”
成天壁道:“无所谓。”
眼看着不是饿死就是毒死,确实如成天壁所说,有没有毒早就无所谓了。
烤熟之后,成天壁一屁股坐到地上,用军刀插起一条烤虫子就扔进了自己嘴里,毫无顾忌地咀嚼着。
丛夏咽了口口水,蹲在一旁看成天壁吃得热火朝天,心里始终对那些虫子肉有些抵触。
成天壁瞥了他一眼,“过来吃。”
“我、我没你那么饿,你先吃饱再说。”
成天壁冷道:“你会拖慢速度,赶紧吃。”
丛夏颤巍巍地靠了过去,用手指夹起一块虫肉,犹豫了好几分钟,眼睛一闭牙一咬,塞进了嘴里。
冲入口腔的首先是奢侈的肉香,丛夏控制不住地咬了一口,那口感又酥又脆,虽然有些淡,但味道竟然不错。丛夏几口就把那肉吞进了肚子里,当食物划过食道进入胃里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就连脚指头都暖和了起来,这不仅仅是进食,这简直就是救赎!这虫子肉堪比极致的美味!
丛夏颤抖地伸出手,这次抓了一小把,全都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成天壁冷哼一声,“这些不够我们吃,还要再烤一些。”
丛夏急忙点头。
俩人就这么一边熏一边烤,一路走过去,吃了上百只虫子。
吃饱之后,俩人瘫倒在墙角,休息了起来。
丛夏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就爬到成天壁旁边,“兵哥,你睡着了吗?”
“没有。”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他根本无法放心入睡。
“我给你放哨,你睡一会儿吧。”
“不用。”
“你睡一会儿吧,就一个小时,你比我累多了,到时候我肯定叫你。”
成天壁看了他一眼,“你别睡着。”
“放心,我一定不睡着。”丛夏信誓旦旦地举起腕上的手表。
成天壁深吸了口气,抱着冲锋枪,打算枕在他的包上睡一会儿,丛夏连忙讨好道:“你枕我腿上吧,你那包里都是武器,枕着多难受啊。”
成天壁看着丛夏真诚的亮晶晶的眼睛,原想把他推一边儿去,却没动手。
丛夏已经很自觉地把包挪到了一边,放平了双腿,还在腿上拍了两下,然后温和地冲着他笑,“来,赶紧睡,你养足体力咱们才能活下去。”
成天壁怔了一下,才躺了下来,头枕着丛夏的大腿,闭上了眼睛。
丛夏的目光从成天壁光洁的额头、卷曲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一直看到了那薄削的唇,他露出了无意识地笑容,轻声道:“兵哥,你放心睡吧。”
成天壁很快进入了浅眠,丛夏不敢睡觉,但又疲乏无比,只好拿出了那块古玉,放在手里琢磨,试图分散注意力。
这块玉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那个老者说自己是他唯一的后人,还说要他学些什么……学什么呢?是那些梵文吗?是不是非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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