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屏气,目光如潮,似要吞没她。她觉得呼吸急促,心慌意乱,想要逃离,他一如三年前,让她情不自禁地“怕”。他不远万里风尘仆仆而来,带着风霜和强悍,为了什么?一想到他的霸道和蛮横,一想到他将要夺走司尚,她无法镇定从容,心慌得似乎要脱离胸腔。一时间她忘记了怨恨,只有忧心。
“你为什么离开我?”他凝望着她,终于开口问出藏在心里三年的疑问。他的声音喑哑低沉,短短七个字,带着岁月沉淀出的思念,简单平实,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惊心动魄。
她硬着心扉不去回答,拉着司尚的手就要走。他的目光下移,看着她手里牵着的小人儿。小人儿正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如齐扬所说,小人儿长得并不像自己,但是那眉毛浓黑上扬,带着一股傲气,和他如出一辙。他似乎能感到一股血脉相连的气息,透过小人儿的眼眸径直到达他的心底。他一伸胳膊将司尚抱了起来,自然而然地搂在怀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爱如掌上明珠。
司恬惊慌地看着自己的心头肉轻易被他抢去,顿时感觉心里被人剜去了一块。
她紧紧握着司尚的手不放,然后对商雨道:“你……你要干什么?”
他看着她,坦然道:“我抱一抱自己的儿子。”
她气道:“谁说他是你的儿子?”
他桀骜地挑了挑眉,“我说是他就是。”他一向是不讲道理的人,她连半个字也反驳不出,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他手上,干着急。
司尚一向没被陌生人抱过,但是在他的怀里竟然不哭不闹,而是好奇地看着他,还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那胖胖的小手在他心里点燃r暖暖软软的一片柔情,他笑眯眯道:“儿子,叫爹爹。”
司尚看了看司恬。司恬心里一动,“爹爹”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那么自然,莫非是他已经当了别人的爹爹?她心里一恼,顿时就要把司尚从他怀里抢下来。不料他用另一只胳膊抱住了她,紧接着义问了一遍,“你为什么离开我?”
“因为你要娶裴云意。”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想从他胳膊里挣脱出束,却没有成功。
“谁说我要娶她?”
“大家都这样说。”
“哪个大家?”
司恬道:“林西燕说你在皇上耳边说了,仓澜王一向娶的都是公主,你也不例外。清平召见我,让我放弃你,师父也说要我大度一些。所以我不挡你的路,自己离开,省得被人厌恶。”压抑了三年的委屈和怨恨一吐而快,司恬觉得心里骤然轻松。眼前这个人,怨也好、恨也好,就当是年少的一场绮梦,两两相忘最好。
商雨恍然,“原来你为的是这个。你知道不知道,我说的那个公主就是你。”
“你胡说什么?”
“我想让表哥给你封个公主的封号,这样你以后在仓澜也会被人敬重,上回你不是说蒙里海棠对你不敬么?我一片好心,可你居然不辞而别,害我几年寻找,你该当何罪?”
“我不信。”
“你不信去问齐扬。”
其实她已经信了,心里百感交集,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他如此为她着想,她竟是误会他至此。她说不出心里的感受,眼泪潸然而下,迷糊了视线。
他伸过臂膀将她轻轻拉入怀中,幽幽叹了口气,“司恬,你这般傲气,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她哽咽着道:“你呢,你为何总是自作主张,从不和我商量?”
他笑着叹气,“好,都是我的错,可你罚得也太狠了些。你可知道这几年,我过得有多忧心!”
回到司家的庭院,司恬仍旧像是在梦里一般,商雨带来的人等候在庭院外,齐扬将他们领去安置,庭院里只剩他们一家三口。他似乎怕她再次丢失一般,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司尚一直被他抱在怀里。他看着爱人娇子,欢喜不已。
“阿恬,齐扬说他长得不像我,我看眉毛和耳朵很像。”
她含泪而笑,“性情极像,又挑剔又霸道。”
“是么?”他朗声笑起来。凭空当了父亲,这份惊喜简直让他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讨好这位小人儿,才能让他叫自己一声“爹爹”。
司尚对他靴子里的匕首产生了兴趣,指着想要。他把匕首抽出来,递给司尚,笑道:“叫爹爹。”
司恬忙道:“那个不能让他玩。”
商雨无所谓地一笑,“他是个男人,怕什么?再说以他的力气还抽不出来。”
司尚又指指院里的大马,道:“那个,也要。”
“叫爹爹。”
“爹爹。”
商雨狠狠地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两口,司尚很不耐烦地皱皱眉头,然后拿手擦了擦脸蛋。司恬扑哧一笑,商雨也笑。这小人儿的确很有个性。
商雨一手揽过司恬,低头在她脸上亲了过去。司恬心神一荡,软软的任由他。
他只亲了一口,还没等唇挪到她的唇上,横空伸过来一只小胖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的,娘亲,是我的。”司尚非常生气,眼前这个男人居然亲他的母亲,一向只有他才可以。
司恬脸色一红,商雨呵呵一笑,“儿子,往后你亲那边,我亲这边。”司尚勉强点头。商雨再次继续,终于一亲芳泽。
到了晚上,商雨躺在司恬的床上却激起了司尚的极大不满。这里一向都是他和母亲的地盘,现在居然冒出个爹爹,长腿长手地占了一大半床铺,将他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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