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沭北只说了这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林晚秋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发怔,过了几秒才急急忙忙往卧室走,快到卧室门口又觉得不对,着急的折回浴室把头发梳理整齐。
等她弄完一切下了楼,白沭北果然站在小区前面的树荫下。
她穿过马路走到他面前,气息不稳,缓了缓劲儿才疑惑道:“你怎么——”
白沭北视线越过她的肩头朝里看,他们住的居民楼坐落在文化局的旧家属区里,建筑的外围只有低矮的一道铁栅栏包围着,上面爬满了绿色植被,夏天倒是阴凉舒爽。
他微微抬眼朝楼上张望,楼层太昏暗,阳台的地方更是堆满了杂物,光凭肉眼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是白沭北可以保证,此刻正有一个绑匪躲在未知的角落,阴郁地观察着他们俩。
白沭北垂眼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林晚秋额头附着着一层浅浅的小汗珠,颊边有微微的红晕,不知道是匆忙跑下来的结果还是别的……
“嘘。”白沭北蓦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安静,别说话。”
林晚秋哪里还说得出话,脑子里的弦“嗒”一声崩裂了,她机械的转头看着他宽厚的手掌,修长的指节温柔地落在她肩头。
这姿态仿佛他们是最亲密的恋人。
她抬眼看他,只看到他冷硬的下巴和性感的喉结,纵然心里充斥着十万个为什么,她还是乖顺的跟上他的步伐,配合着他。
白沭北从始至终都没把半点心思分在她身上,只是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从马路对面到居民楼里,其实只是短短的一段路,可是两人都走得一身冷汗,白沭北甚至能感觉到此刻或许正有一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他刚才是从商务楼的地下车场,搭广告公司的车混出来的,现在装成林晚秋的恋人就是想混淆绑匪的注意力,可是对方太狡猾,他表面镇定自如,心底却依旧是慌的。
也许下一秒,他和林晚秋都可能完蛋。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呆呆木木的,眼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只是笨拙的跟着自己往前走。
甚至都不问一声缘由。
白沭北忽然有点暴躁,他是讨厌林晚秋,可是不该这么肆意拿她的生命开玩笑,万一她真因为自己有什么意外,那萌萌……
林晚秋感觉到搭在肩头的手指紧了紧,迷惑地抬头,对上他湛黑深邃的眼眸,他似乎有话想说,最后却沉默了。
白沭北不知道其他情侣都是怎么做的,他恋爱的经验不丰富,本身也不懂浪漫,可是白小黎爱看肥皂剧,他多少也接触过一些。
要演的更逼真,除非——
白沭北黑眸微沉,低头就含住了林晚秋小巧的唇瓣,软软地,四片唇紧密贴合着。
不知道是谁在发抖,那么近的距离,只剩彼此模糊的影像,林晚秋脑子“嘭”一声炸开了,白沭北不是没吻过她,可是在日光之下,这是第一次。
耳边都是风声,轻飘飘的,还有树荫晃动落下的细碎阴影,两人立在院子中央,好像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白沭北的脑子也有点不利索,他明明只是想演的更逼真,可是这么毫无理智的亲下来之后,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记忆涌进脑海里,那是他尘封的,不屑面对的,可是此刻和唇上那柔软馨甜的触感相印证着,心底竟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白沭北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倏地退开,眼神沉郁地转过头:“跟着我。”
他有力的手臂这次落在了腰间,却比刚才还要用力,似乎带着些戾气,又好像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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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他最后的那场戏,一路总算有惊无险,站在林晚秋家门前时白沭北感觉自己的后背整个都是汗湿的。
林晚秋开门进去,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想问一问的,可是白沭北肯定不会告诉她,索性体贴的去倒了冰水递进他手里,触到他深沉的眸光就惊慌地垂下头:“给,喝水。”
他们刚才竟然接吻了,这个事实让她心脏胀满得快要裂开一样。
白沭北接过水,看到她这副样子就更加暴躁,口气不善:“我又不是狼,怕我做什么。”
林晚秋嘴角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在她心里他哪里是狼,分明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才对,够不到,望不见,永远活在他的微光里。
白沭北见她不答话,也没心思和她墨迹,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冰水,左右打量了眼屋子:“有镜子吗?化妆镜之类的。”
林晚秋小嘴微微张着,大概有些懵懂,白沭北的视线不知怎么的就落在她唇上几秒,想起刚才那软绵绵的触感。
妈的——
他恼怒的别开眼,林晚秋看他总是一副特别焦躁的样子,猜到他肯定有别的用途,跑回卧室找来自己的化妆镜。
白沭北站在推拉门的地方拿着镜子不知道看什么,林晚秋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收敛好心里异样的情愫,探了探脑袋:“你在看什么?”
那些绑匪很小心,这栋楼里的其他居民还没得到任何消息,白沭北不想林晚秋紧张害怕继而乱了自己的计划,寒声道:“没事。”
林晚秋拧着细眉,若有所思的又朝外面看了一眼,白沭北伸手拽住她的后领就把人提溜回来:“进去呆着。”
林晚秋像小猫儿似得被他扔回了沙发上,撇了撇嘴,心想这男人可真够霸道的,这里是她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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