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恼羞成怒了,把整个后宫都翻一遍,还顾忌什么男女之别?
太后这做法,恐怕也把皇帝得罪坏了。
“没事,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应采媚坐在桌边喝着茶,反正事情她没搀和,皇帝又守得严密,别人想栽赃也不可能,何必担惊受怕?
倒不如坐着喝喝茶,吃点心,等着侍卫翻查完好了。
禁卫军倒是不客气了,把整个怡春殿几乎要倒过来翻一翻。连后院的花丛都没放过,更何况是应采媚的寝宫,连床底下都给查了两遍。
更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把她的贴身衣物一箱箱打开来看。瞧着那架势,恨不得不翻出什么誓不罢休……
等他们走了,怡春殿一片狼藉,青梅满脸愤恨,白梅还一阵后怕。
“放心,清者自清,没必要多想。让人来收拾收拾,看这些东西乱的。”
应采媚可没漏看,那些婆子趁她们不注意,偷拿了几样成色不错的首饰。只是,她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么?
她冷冷一笑,挥手让青梅伺候着在院子里坐了一会,等殿里收拾好了才进去歇息。
“婉充媛的忘忧殿,恐怕就要热闹得多了。”应采媚低头抿了口清茶,忽然低低一笑。
那悠然自得的笑容,不知为何看在青梅眼内,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不由哆嗦了一下。
明明每天主子都呆在寝殿里很少出去,每次都有自己跟着,究竟什么时候,主子居然对婉充媛动手脚了?
青梅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这批禁卫军是太后手下的人,去忘忧殿时,倒是收敛了许多。
侧殿翠昭仪住的地方就不同了,大肆翻查,居然找到了跟小宫女手上戴的一模一样的金镯子。
很明显,这镯子是一对的。
还没来得及高兴幕后黑手抓到了,禁卫军却在正殿里找到了另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
消息传到太后那里,太后惊了,婉充媛傻眼了。
镯子一般是一对的,怎么会有三只?
婉茹瞪大眼,眼泪就落下来了,跪在地上求饶:“太后表姑明鉴,我被人栽赃陷害了!”
翠昭仪被婆子带上来的时候,也是哭喊着:“太后娘娘,妾是冤枉的!”
一个个哭嚎着冤枉,太后蹙起眉,心下叹气。
三只镯子,还真不好办。
太后自然是向着婉茹的,要是连这表侄女都落马了,后宫里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自己上了年纪,还不知道能撑多久,过多几年等她去了,皇帝又怎会记得自己的族人?
可是不等太后说些场面话,定了翠昭仪的罪,把婉充媛摘出来,就见禁卫军再次把另外一只金镯子送到她的跟前,说是在那个小宫女住处墙角的瓦罐里发现的。
原来金镯子不是三只,而是两对。
这下子,连太后都找不出理由把婉充媛摘出来了。
怪只怪她兴师动众,让禁卫军把后宫翻了个遍。连太后都没想到,这事竟然跟婉茹有所牵扯!
太后瞧着这四只镯子,不管是成色还是雕刻,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块材料同一个人的雕工。禁卫军和几个婆子众目睽睽下,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了。
她捂着胸口直喘气,只觉族里的人不是进宫帮忙的,是来拖后腿的,这让人如何收场?
太后正愁着,却见前殿有人来传话,说是皇帝在早朝时被御史指责后宫不稳,便派人去前面问话。
这话要怎么问?御史又怎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太后眼前发黑,只想一头晕过去。
被御史知道了,她想瞒着已是不可能的了。
闭上眼,太后心底已有了决断。这时候容不得她妇人之仁,舍下一颗棋子,好保住她的家族名声。
婉茹似是知道了太后的决定,趴跪着几步上前,抱着太后的腿苦苦哀求:“表姑,我是冤枉的,不要舍弃我。族长让人算卦,说我能帮表姑达成心愿,真的……”
“住嘴!”太后大恨,这时候婉茹还胡说八道,想把她也拖下水去吗?
身边的婆子颇有眼色,立刻捂住婉茹的嘴拖了下来用绳子捆住。
翠昭仪脸色灰败,太后连婉充媛都能舍下,更何况是她区区一个小嫔妃?
翠昭仪和婉茹被带进佛堂里分别关着,等着事情进一步查明再被处置。
婉茹拽着太后身边的嬷嬷,大声哭泣:“表姑真的不要我了?我是无辜的,那镯子不可能在我的寝殿里,肯定有人栽赃!”
那嬷嬷听出问题来了,连忙打发掉其他侍从,关上门低声问她:“婉主子是什么意思,金镯子不可能在你那里,又该在哪里?”
婉茹哪里管得了其他,这时候再不开口,她就得死的不明不白,急急答了:“这只镯子,翠昭仪那里放了一只,另一只该是应贵仪的怡春殿里……”
在嬷嬷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婉主子,你实在太自作主张了。”
陷害翠昭仪和应贵仪,谁知却拿起石头砸了脚,反倒把自己弄惨了,这让人说什么才好?
婉茹早就后悔了,明明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偷偷派人把金镯子放进偏殿和怡春殿里,也没见应贵仪那边有动静,还以为事情一切顺利,谁知到头来那镯子却忽然飞到自己的寝殿里?
嬷嬷禀报了太后,太后亲自来到佛堂,脸色铁青。
她知道婉茹不够皇后聪明,却没想到居然愚蠢至此!陷害别人,尾巴没弄干净,反倒把自己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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