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媚暗叹这几天真是走了霉运,慢慢把内里包裹住膝头,护住经脉,这才慢吞吞地跪着上前:“还请贞妃娘娘莫要轻信小人,还我一个公道。”
她暗指的,自然是珍美人。
贞妃多疑,想的却是那位贴身侍婢,又是从何处得到消息,又或是谁所为,借刀杀人,把她推出来惩戒应昭仪的?
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利用,心想着回去定要好好审问那侍婢,免得被有心人当探路石了!
瞧见应昭仪的裙子上染了一小片殷红,贞妃心里舒畅了不少,这才皱眉轻唤:“应妹妹真是不小心,怎的伤了自己?来人,送应昭仪回怡春殿,再把我的回春玉膏送过去。”
“谢贞妃娘娘赏赐,”应采媚被青梅白梅扶起来,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尽了礼数,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贞妃如今是舒坦了,却不等于一直都舒坦下去……
☆、浴池,缠绵
第十二章浴池,缠绵
白梅红着眼,与青梅搀扶着应采媚回到寝殿,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榻上。
“主子,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膝头的淤青才刚刚散了,又得晋升,白梅还以为应昭仪的好日子要来了,谁知却被贞妃刁难。也不知道瓷杯的碎片有没刺入皮肉中,若是留了疤痕,只怕不但不能服侍皇上,还可能让皇上厌弃,她怎能不怨不恨?
青梅拽了拽白梅,示意她去打一盆热水来,跪在地上,轻手轻脚地剪开应昭仪的裤腿。血迹斑斑的膝盖渐渐映入目中,饶是一向沉静的青梅也不由白了脸。
“这贞妃也未免太过分了!”
白梅愤愤地说着,被青梅制止了,只说:“主子,贞妃娘娘送来的回春玉膏,倒是治疗外伤的好药。但是奴婢怕瓷片留在伤口里,怕是很难好了。”
应采媚嗤笑,贞妃的目的不就是如此?
让她的膝盖无法痊愈,或是留下伤疤,侍寝的时候让皇上看见了,岂不是如了贞妃的愿?
“不碍事,那玉膏也放入箱底,别用了。”
白梅诧异,青梅倒是若有所思:“主子是担心,这玉膏里面会有些别的东西?”
应采媚的确不得不防,贞妃弄伤了她,却又假好心地送来药膏,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应采媚却是摇头:“她还不至于敢在药膏里下药,要是真出了事,让皇上知道了,只会说贞妃没有容人之量。”
原本楚楚可怜的形象,便要在皇帝心里崩塌瓦解了,贞妃又怎会愿意?
她想的是,有内力护住,这膝头不过是皮肉伤,瓷片也没进到伤口里。
只是这么好的道具,应采媚岂能不用?
青梅点头,麻利地把药膏收好,用手帕沾着温水,一点点地擦拭着应采媚膝头上的血迹,谁知又听见她说:“你去跟皇后娘娘禀报,只说我在御花园摔伤了,不能侍寝,把绿头牌撤了。”
白梅大吃一惊,转眼又眼泪涟涟,应昭仪好不容易才能侍寝,又搬离了那个冷清的桃源殿,如今被贞妃一搅和,不能侍寝,不由替她伤心:“主子,这又是何必呢?”
要是应昭仪再强势点,在侍寝时跟皇上告贞妃一状,倒是能出一口气。
应采媚却是笑着摇头,明白白梅的心思。
在皇帝面前告状,确实解气。但是贞妃是皇帝的宠妃,入宫几年,即便病歪歪的,皇帝也经常去看她,便知两人情分不一般。
莽撞地撒泼告状,皇帝可能就表面上意思一下,轻惩贞妃,至于应采媚,只怕要一辈子都看不见皇帝了。
男人心有时候就是如此不可理喻,他能说自己的女人不好,却容忍不了别人说她们不好。
青梅去皇后处禀报了,很快便带着太医过来:“主子,皇后娘娘担心您的伤,让太医来瞧瞧伤势。”
应采媚点头,倒是疑惑皇后如此上心,总觉得有些奇怪。
太医看完,微微蹙眉,写了药方,又交代伤口不能碰水,便回去跟皇后禀报了。
应采媚自认做得小心,皮肉伤而已,不过对于后宫的妃嫔来说,算是颇大的伤了。
皇后就算不想撤,也得撤去绿头牌,让她不能侍寝。
只是应采媚没想到,皇后果真向自己示好,送来一大堆的药材和外伤药膏。闻着味儿,她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凡品,心底更惊讶了。
看来太后和皇后想要她办的事,比想象中还要不容易。
要不然,她们怎么一个接一个地大肆拉拢?
晚上皇后娘娘派人来请,应采媚不得不装出虚弱的样子,被扶着去仁明殿。
正要跪下行礼,被皇后止住了。
只见皇后忧心忡忡地蹙眉,一叠声地让人扶着她坐下,这才问起应采媚的伤势:“应妹妹这是怎么了?去御花园一趟,却把自己伤得如此严重?”
应采媚就不信,皇后会不知道御花园里她被贞妃刁难的事,只怕是等着自己说出口。
但是她是铁了心不告状,自是轻巧地绕了开去:“今儿也是妾不小心,正好摔在碎了的茶杯上。”
皇后双眼微眯,只以为应昭仪是害怕贞妃,这才不敢开口。不过怯弱之辈更好拿捏,她倒是不介意应昭仪的隐瞒:“原来如此,应妹妹实在太不小心了。身边的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也是妹妹仁慈,下一回定要重罚了。”
她视线一扫,应采媚身后的侍婢花容失色,连忙跪倒了一片。
应采媚微微点头,嘴角噙着笑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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