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愠见她心里有话说不出,开口道“想问便问。”
她甜甜一笑,果然是驸马,她一个眼神,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低眉看着前方“方才那般生气,为何还紧紧的跟在后面,我若出事,你正好可趁机洗了这驸马的身份,有何不好。”
他沉默,若他不跟着出来,完全可以等她出事,等她的尸首被送回来然后找个借口借口离开公主府,可就是有那么一刻,他竟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冲出去找她,如此没压抑住心中的冲动还是第一次。
芙蓉见他沉默,急忙抬头“还在生气?”
他微微摇头“你身系天下百姓,若是出事了,便会引起朝野动荡,即便是为了百姓,我也应保护好你。”
芙蓉见他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也懒得计较,靠在他身上,倒是舒服的很,若能这样浪迹天涯,倒也是件好事。
她什么时候变的这般随性,他不知晓,她却知晓,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她或许会扭扭捏捏的施展不开,但一旦将其划为朋友一类,她便能平等对待,曾经她是对驸马抱有其他想法,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不再胡思乱想,这等男子不是自己能驾驭的了得,她宁愿舍了这份期望过高的心,平静的对待二人的情谊,或许他们之间没有那情爱将会变成更好的朋友也不一定。
她满脑子的平静,倒是让傅易愠有些好奇“在想些什么?”他少有这样好奇别人的时候,但现在却十分在意她脑海里的想法,他想知道她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他甚至奢求她心底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芙蓉被他一问,摇头道“没想什么,这荒郊野岭就是想什么也实现不了啊。”
傅易愠一愣“哦?说来听听。”
芙蓉笑着坐直身子,兴趣一下子被激起来“我在想如果我要不是公主那该多好,我可以在都城租下一个店铺,专门替人缝制衣服,然后再开一个首饰店面,向有钱人家的小姐贩卖首饰。”
芙蓉说到兴趣之处,自是滔滔不绝,“店面不可太小,裁缝店里要摆上各色的花布,花布上绣着各色的花纹,让来店里的每个人都能挑到自己喜欢的布料。”
他听得认真,没有插上一句话,似乎在想像她口中的裁缝店。
芙蓉说了一路,说到最后竟有些失落“可惜,这些也只能想想。”
傅易愠轻笑,她确实只能想想,若是真让她堂堂北国公主去开裁缝店,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芙蓉说完,扭头看着他“你若不是驸马,你最想做什么?”
他微微一怔,他竟从未想过这件事,如果不再是驸马,他会去哪里,会去做些什么,或许会隐居山林,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也或许投奔到哪个小镇,做一个教书先生。
芙蓉见他不说话,无趣的开口“你也认为这身份是不可能脱去的是么。”她看着夜色里的黑景,暗自无奈,“或许是因为我们太胆小了。”
他们赶了三个时辰的路,到了客栈时,芙蓉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这一路若不是他搂着她,只怕她早已掉下马去。
店小二带着他上楼,他将怀里的芙蓉放在床榻之上,这才付了银两给店家。
芙蓉睡得很香,或许是因为昨晚赶了一晚的夜路,所以今日还未到入睡的时候,她便已沉沉的睡过去。
店家送来了一些饭菜,傅易愠看了一眼,没什么胃口,站在窗前看月亮的他竟在深思她今日对他说的话,若他不是驸马,他会做些什么。
他现在脑海里竟有了答案。
他若不是驸马,那他便可无忧无虑的带着她远离皇宫,远离争权,远离这些本部属于她应该面对的麻烦。
他可以带着她游山玩水,可以四处漂泊,不用为谁而争执不休,不用为谁再起口角,这样的生活,他竟开始向往。
芙蓉睡的很沉,仿若累了好几日一般,待她睡足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虽然床榻简陋不堪,但看起来却更有小家小户的感觉。
她微微侧头,躺在她身边的他面容姣好,让她忍不住想伸出手摸一摸他那俊逸的脸颊。
芙蓉忽的收了手,她明明告诉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他现在所作的一切,都只因为她是公主,如若有一天,她不再是公主了,他便不会对她这般的好,与其那时受伤痛哭,倒不如现在就收了这不安的心思。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躺着,心里想着许多事情,如若从这里逃走,不再回公主府,那她将去哪里?总不会要这么四处漂泊。
天微微亮,傅易愠醒来见她还在熟睡,便没去打扰她,轻声起身,将洗脸的水打好,进房间之后,才看到她已经整理好衣物,准备出发了。
他将热水递到她面前,芙蓉微微皱眉,退了退“我们又不是去见什么达官贵人,打扮的这般水灵作甚。”
她总是能想到一些歪理,以前不了解,这次倒真是领教了。
随了她的意,他将热水放到一旁,让店家准备了一些干粮,好在他身上还有些银两,足够二人路上开销,可若是三日还未到清风寨,他可真要好好想想去哪弄些银两来。
二人吃了早膳继续上路,芙蓉坐在马上精神抖擞,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会哼一首小曲,一会叫唤两声,一会又要下马走一会,总之一上午过去了,二人竟没走几里地,倒是让他干着急起来。
芙蓉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到处乱窜,跑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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