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的悲凉。
韩陆川走近,站在游熙面不到10公分的地方,一条手臂环在胃部。“游熙!”他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游熙只是低头看着他搭在胃上的胳膊,盯着他的手表看。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用另一只手只是轻轻拉过游熙,把头轻轻地靠在游熙头上,“我胃疼。”
韩陆川任由她搀着自己走进电梯,进门后便坐在沙发上,他捂着胃看着游熙忙着烧热水,给他冲药。
“喝完了应该能舒服一点儿。”游熙端着杯子,里面的药还冒着热气。韩陆川接过来慢慢地喝,他盯着药杯,游熙盯着他,他已经疼的有些冒冷汗。游熙想起六年前手术之前,有时中午去医办室找他,他桌子上总是放着未曾动过的盒饭。一阵心疼,“韩姜呢?这么晚了出去玩还没回来?”她开始找话题,不想气氛这么尴尬,也不想自己无休止地回忆。
“去美国夏令营,要下个月回来。”韩陆川的声音仿佛很遥远。
“中午又没吃饭吧?”游熙问。
“恩,下了手术没来得及吃就去会诊了。”韩陆川握着杯子,一边喝一边说。
“现在每天还很晚回家吗?”游熙坐在韩陆川旁边的沙发上,淡然地跟韩陆川聊着。其实病人爱上自己的医生并不少见,但是想想,现实中又有几个医生能爱上自己的病人,想到此游熙也就对韩陆川不能接受自己感到释然了。她现在告诫自己,只把他当医生看。
“恩。”韩陆川喝完药,胃稍微好受些,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开始犯困。
“你后来没少受罪吧?”韩陆川闭着眼慢慢地说着。
过去太久,游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看着旁边快要睡着的韩陆川,然后说“我没怎么……”
“还好你坚强。”韩陆川靠着沙发闭着眼睛轻声说着。
游熙不再说话。她知道,她想让自己坚强时便能骗过所有人让人觉得自己坚强。她想起希波克拉底誓言,医生对待所有的病人都是一视同切身为病人着想。是了,韩陆川当年并没有对你有什么特殊照顾,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感觉罢了。
“韩大夫,您休息吧,我回去了。”她轻声说了句,便起身往门口走。
韩陆川也许是睡了,没有理她。
游熙换鞋出来,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非常想大哭一场,但是她不能再哭了,如今接受现实是对这六年来的自己最好的交代。仿佛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崩塌了。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眼泪一道道流出来。
游熙走了,韩陆川缓缓睁开眼盯着门口,眼眶泛红。他没有理由让她留下来,他是个医生,过不去自己这关,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在六年前对一个生病的孩子动过如此的心思,况且他还是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中年人,他不能许诺游熙一个完美的未来。
一周后,游熙被派驻英国伦敦。未来的一年,她要在这里工作,公司新成立了伦敦办事处,派游熙过来是因为她对各国业务特点了解最清楚,其实也是因为她向上头强烈自荐。其实是想躲了,以工作的借口。
在那个城市里,不论她在何处,思念总是肆无忌惮地冒出来,路边,咖啡厅,电影院,地铁,好像周围都是韩陆川,但周围从来不曾出现韩陆川。
☆、等你回来我更老了
“老大,我先走了,19号床的病人就交给你了。”车译喝了口水跟正在看病历的韩陆川道。
“走吧!”韩陆川看了看表,晚上七点多了。车译接到江毅承的电话说游熙过两天就要出国了,他今晚在家准备了晚饭,请大家一起给游熙送行。下班后车译就奔江毅承家去了。
进门的时候,游熙正跟江佐一玩,看到车译笑了“嗨,你来了!”
“老师说你要出国啊,什么时候定的,这么突然。”
“上周。”
“去多久?”
“大概一年。”
“一切顺利,常联系。”说着,车译放下东西,俯身过去轻轻地抱了抱游熙。
“谢谢!”游熙并没有反感,反而觉得这样的车译更能让她没有心理负担。
“车译,你跑出来了又把你老大自己留那了?”一边的江毅承道。
“是啊!您一说游熙要走,我想怎么也得过来见她一面,你说是不是呀?”车译逗着小佐一说。
周姨跟秦罗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
晚饭结束,一家人在客厅聊天,江毅承开玩笑说,“唉,小熙,你要出国了,车译可就要便宜给别的女孩子了。”
“老师,我没那么好追的!”车译也开玩笑地说,其实他想说他可以等她回来,但是他知道以游熙的性格,这话说出来只能增加她的心里负担,又何必呢。
“你也看情况给我带个洋女婿回来。”江毅承跟游熙说。
“我努力努力,这下您可就不能再让我去相亲了,除非您在国外也有人脉。”游熙做了个幸灾乐祸的鬼脸。
“明天周六,你回家吗?”江沐问。
“恩,回去一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离家这么远又这么久。还好游淙也快毕业了,能时不时回家看看他们俩。”
“游淙都快毕业了,真快啊。”
“恩,准备继续读研。还好他没有想去外地啊,出国的想法,所以我也能走得放心点儿。”
客厅里大家一句接一句地聊着,纷纷嘱咐游熙到英国之后要注意的事。
“明年我带江佐一去伦敦找你。”秦罗忽然冒出一句。
江沐惊讶地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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