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楼犀的运气比较差。结果出来后,全家都很愕然,包括楼犀自己,不过军令如山,而他也不可能退缩,所以毅然决然地去了西藏。而我被分配到的新兵连,就在北京的远郊。”
“我和楼犀各自去了部队,新兵是没有假期的,但因为我距离家比较近,所以我妈和蕊蕊可以经常去看部队看我,逢年过节,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她们都会给我送去,有时候我妈工作忙没时间,蕊蕊就一个人去。”
“而楼犀远在西藏,那时候的交通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而且那是海拔几千米的高原,想去一趟谈何容易,就连邮寄过去的包裹都要很久才能到达连队,那边的气候恶劣,打电话都不方便,所以他和家里的联系少之又少。”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在那两年里,蕊蕊经常去部队看我,但从最初的一个月一次,慢慢地变成两个月一次,再后来是三个月一次,半年一次,她去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话也越来越少,而且每次都精神恍惚,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一开始不知道她怎么了,可是后来有一天,她忽然跟我说,她要去西藏看楼犀。”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蕊蕊在那两年里,思念着的人一直是楼犀,在那个通讯还不太发达的年代,蕊蕊想尽所有办法跟楼犀联络,写信,发邮件,qq聊天……就在她忙那些的时候,她心里面只有楼犀,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楼犀走得远,距离感让她产生了错觉,或许是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楼犀,只是因为以前我们三个整天在一起,分辨不出来,可忽然时间和空间都拉开了,在她心里,谁的分量更重,就体现出来了。”
“我当然不会同意她去西藏,一来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二来,我们已经订婚两年了,我已经不再把她只当妹妹,我不可能让她去找楼犀,可是我人在部队,我不可能看得住她,在她放寒假的第二天,我妈打电话给我,说蕊蕊跟同学跟团去旅行了,可我知道,她是去西藏看楼犀了。”
“我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难过,蕊蕊从小到大都很乖,可她竟然为了去西藏看楼犀而欺骗家长,那是她第一次说谎,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我知道,她对楼犀的感情已经不可自拔了。”
“蕊蕊去西藏的事情我没有跟我家里说,我不知道我父母知道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蕊蕊去看楼犀后会说些什么,更不知道楼犀见到她后的反应。”
“我很担心,担心他们两个要是两情相悦的话,那场订婚该怎么算?我和蕊蕊订婚的时候,仪式虽然简单,但是我们通知了所有的亲戚,还有大院里的人都参加了,楼家怎么可能允许悔婚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兄弟『插』足?”
“在一天天的煎熬中,我终于等到了蕊蕊回来的消息,而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楼犀。我觉得自己所有的担心都要成真了,我不知道我们三个人之间该怎么互相面对,可是出乎我的意料,蕊蕊回来后却是郁郁寡欢。”
“我知道楼犀拒绝她了,虽然他跟她一起回了北京,但他不是为了蕊蕊,而是因为他要去美国了。楼犀所在的新兵连,是全国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对于体能的要求也是最高,l军区挑选年轻的新人去美国西点军校学习,第一阶段是为期一年,后面的话要经过考核才能确定,楼犀被选上了。”
“当时已经是年关了,我也有了难得的假期,所以回了家。那一晚,我和大院里的一群哥们,一起为楼犀践行,蕊蕊当然也去了,我们包下了一间酒吧,开怀畅饮。”
“过程中,我看到蕊蕊很失落,楼犀在西藏两年,她就已经失魂落魄,万水千山地过去表白,却被拒绝,而楼犀又要去更远的美国,到底要去多久也不知道,她的情绪可想而知,落落寡欢地坐在角落。”
“我想去安慰她,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我看到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楼犀,那么强烈的注视,楼犀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却装作没看见,我知道他是在我面前掩饰,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顾虑到了我的感受才拒绝了蕊蕊。”
“那种被背叛,猜疑,但是又无从发泄的感觉,满满地充斥着我的胸口,我跟大家一起喝酒,大家都喝醉了,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喝醉了。”
“蕊蕊也喝醉了……”
楼翼说到这里,话忽然停住了,深邃的黑眸,如墨一般,却没有半点光芒,就像是流星陨落后,一切的光芒都黯淡杳然,无迹可寻。
舒娆微微有些发愣,迟疑了片刻,才慢慢地从他的故事里走出,按照常理推断,应该就是那一晚,他们有了心心。
对于心心的妈妈,她曾经有过许多猜测,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他和楼蕊之间竟然是这样的过去,本来应该是一桩美好的姻缘,可是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样,甚至连心心的存在,都变得不那么欢喜。
对于他的过去,她没有立场发言,可是,她为这个男人感到心疼。
一面是未婚妻,一面是亲弟弟,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用酒精麻醉自己,可偏偏这样也犯了错。
楼翼沉默下来,目光落在照片上,眼睛里却没有焦距,有些直直的发愣,蓦然回首,全是破碎。
顿了半晌,他才又继续说道,“蕊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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