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没事就好。”
其实她一点也不关心姑苏家有没有出事,她也可以不在乎贺景深是不是误会自己,所谓清者自清。
只是,他那样地不信任,她还是有一点点的难过。
“傻丫头,爷爷好好地在家,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和景深,在那边好好玩,多玩几天,知道吗?”
老爷子说这话自有他的深意,他也希望他那乖巧聪慧的孙媳妇能听懂,从而拖住贺景深,别让他那么早回来。
叶无双是听懂了,可是她深感无力。
在贺景深的心里,她和姑苏静书比……呵,比什么呢?一个在他的心尖上,一个根本不在他的心里,根本毫无可比的地方。
所以她知道,贺景深会为了姑苏静书赶回国内,也绝对不会为了她而多留意大利几天。
挂了电话,叶无双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贺景深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根本不知道,只是一抬头,就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她没有慌张,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贺景深反倒慌了,只因她的眼神太过纯粹,纯粹得让人觉得自己心里太过肮脏。
他刚刚出去,给姑苏静书打了个电话,一接通那边的人听出是他的声音就哭了,哭得很凄厉,声声都在指控爷爷的凶残。
甚至,姑苏静书也认为,这一切是叶无双和老爷子设计好的。
贺景深从头至尾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听她说着,但是姑苏静书却一直都没有提自己绑架了叶妈妈威胁爷爷的事。
说一点也不失望是假的,贺景深心里是失望的。
首先他打这个电话已经违背了自己对爷爷许下的承诺,再者他也知道,姑苏静书接到自己的电话肯定会哭诉,会要求自己回去帮她。
这些,他都可以承受,但是他希望自己的女人对自己坦白,彻彻底底。
可是姑苏静书没有,她只说了自己的委屈和难处,丝毫没提及其他。
后来贺景深说要挂电话了,姑苏静书就哭得更厉害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没给确切的答案,只说尽快赶回去。
然后,他便挂了电话,走回了酒店。
房门并没有反锁,很容易就推开进来了,她也还在,没有在他出去的时候一个人离开。
贺景深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看到叶无双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时的那种心情,心在收紧,好似心疼,却夹杂着无奈。
两人对视了良久,叶无双觉得自己的脖子都酸了,却依旧等不到他说话。
心里早就已经凉了,所谓的期待,不过是自己的不死心,自己的自欺欺人而已。
她低了头,兀自从沙发上站起来,许是因为蜷缩的时间过长,双脚一落地,竟然麻了,立即就软得往一边倒去。
贺景深本能地伸手去扶,她躲了一下,但是没躲开,他还是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扶住了。
空气有些凝固,叶无双没动,他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我……”
“我……”
起先都是沉默,此刻竟然不约而同一起开了口,互相看了看对方,又都停下了。
最后还是贺景深说:“你先说吧。”
叶无双点了下头,声音低低的,恍惚之下竟然觉得有些飘渺,根本不真实:“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担心她,很想马上回去,我不会拦你,反正行李都还没拆,你随时都可以走。”
人在我身边,心里却想着别人,这是我的悲哀。
倘若你心急如焚,那我便成全到底。
贺景深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笑还是该哭,他只是再一次确定,自己不了解面前的女人。
她在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时无动于衷,她在知道自己的丈夫担心别的女人时大方地说‘你去她身边吧’,甚至一切她都想得十分周到。
该为有这样一个‘体贴’的妻子而开心吗?还是该为有这样一个‘对自己毫不在乎’的妻子而恼怒?
“你对我一点都不在乎是么?你的心上人回来了,现在你巴不得我能立刻和你离婚吧?”
叶无双诧异地抬头,缓缓明白过来他话里的讽刺,心尖上一颤,骤然有疼痛如涟漪一般散开。
可是,她只是笑了笑,“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弈城他……的确是我的心上人。”
从十五岁到二十三岁,我所有的青春不是用来爱他就是用来怀念他,他不是我的心上人,那么还有谁是我的心上人呢?
我也以为,这一辈子,只有他是我的心上人。
可是我却又那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心里,住进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还不爱自己。
多可笑。
多可悲。
贺景深被她那云淡风轻的承认态度彻底给激怒了,一把将她推到在沙发上,冷笑着看她:“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辜负你的期望,今晚我就回去,而你——”
他一顿,语气变得凌厉起来,而眼神也跟着凶狠,“休想和裴弈城双宿双栖!”
“贺景深——”
“叶无双,我告诉你,就算我不爱你,我也仍旧可以绑着你一辈子,谁叫我们结婚了呢!”他笑着打断她的话,那副样子活生生就是个魔鬼!
叶无双被气得浑身发抖,刚刚强装的镇定此刻全然无踪。
“你卑鄙!”
“卑鄙么?”他煞有其事地挑眉,甚至毫无悔改之意,“卑鄙就卑鄙吧,我无所谓,如果我的卑鄙能让我高兴,我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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