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龙右白虎,福荫后人?只有我们家就喜欢这个冰冷冷的地窖。
有一年的清明节,我爹带着我们进这里拜祭先人。我爹就说,南宫家的男儿杀性大,杀戮无数——有该死的、有误杀的,我们满身鲜血啊。所以,南宫家的男儿死后,鬼魂到了地府,阎王爷一翻生死簿,会一笔一笔计算我们的罪孽,让我们一一偿还生前杀过的冤魂。我们这里地宫放着石像和石棺,勾魂的牛头马面又是怕白光的瞎子,他们误以为石像就是人,能让我们的鬼魂在这里停留一百年,一百年之后,我们到地府报道,那些含着怨气的冤魂也应该投胎了。
我们是将士,注定死后没有安眠之地。
那时候,我觉得地宫很“热闹”。
而今天,我也明白我爹的话。
哪一天才能让南宫家的男儿“安心入土”,除非是南宫家的男儿不再当大将军。只可惜他们从来都不能潇洒到抛弃国家,永远都不可能。
君清瑜继续研究棺木石头,我蹲地上脚酸酸软软的。时间一滴一滴过去,过得沉闷,他们正专心开墓,不说话。我百思不得其解,君清瑜为什么要开启君千澜的墓?可能是要追查君千澜的死因,也可能是君千澜墓穴里面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我对君家的家谱不熟,猜不透君清瑜和君千澜的关系。
忽然“哒”地一声,小皇帝的小手就磕到了石头上面。我摸着小皇帝的手,拽到怀里,大气都不敢喘。
“非儿?”南宫崇仪说话,刚好掩饰了我这边的声音。他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拉着司徒非问:“非儿,闻到什么味道吗?”
南宫崇仪身体不好。
司徒非就紧张了:“大哥,什么味道?是哪里不舒服?叫你不要跟着出来!非得要回来拜什么?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给你拜两下,又不会身体立刻好,死人也不会复活——”
“好了,好了,可能是这里有点闷,我没事。”南宫崇仪投降。
“我们出去。”
“出去?”
“这里有我同华年就够了。”
“我想看——”
“你什么都不要看!我看着就行了。华年保护你,我留着这里。是不是空白遗诏,我一眼看得出来!”司徒非就没有让他反对,就把轮椅推着出去。
我蓦然了悟。
原来是在找空白遗诏。
空白遗诏真的就在君千澜的石棺里面?
我抱紧小皇帝的小身躯:这些吃饱饭没事做的男人究竟有多么疯狂啊!
君清瑜执意找空白遗诏,意图不轨也就算了。但是我大哥……南宫澈同君清瑜狼狈为奸,是我的意料之外。不,说到底我大哥的血缘同君家比较亲!
南宫澈已经彻底学坏了。
“主子,石棺开了。”
“好的,都走开。”
君清瑜急忙走过去。
石棺割开。
君清瑜运力推开沉重的棺盖,忽然他喊出一句:“空的?”
我正要探看过去,墓室就浑然一暗。
?
☆、谁才是大赢家
紧张的气氛骤然紧绷到了极点。片刻的沉静之后,霍然而亮的刀锋剑影,风厉一片一片刮过来,墓室四面八方灌着刀风,迎面扑来却是一股昙花的清清诡异香味。吸了半口,我就有点晕乎乎的。原来是mí_yào啊。
深黑的密闭,就好像一个没有出口的瓮缸,危险,狭窄,困兽斗。我瞪大眼睛,沉稳冷定,还看不到他们,厉风刮过耳边,感觉身边飞过无数的阴灵。
我全身都冒出汗水。
我把手心的汗抹到衣服上,把小皇帝拉起来。
可能手劲上没有控制,小皇帝痛得“咛咛”一声就醒过来了。小皇帝明显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粘着我的身上,全身都僵硬了。
我搂着他的肩膀:“皇上不要怕,是小怜。”
小皇帝居然还应了一句:“朕不怕!”
他要强呢。
“皇上抱紧小怜,不要说话,我们冲出去。”
“朕……准奏。”
小皇帝箍着我的脖子的双手都冷了,我得要尽快把他送出去。刚才就不应该好奇跟着司徒非进来,好奇害死猫,害得现在小皇帝也深陷牢笼。四周都是黑蒙蒙的,我只能凭着我的记忆往门口走过去,还要躲过我爷爷和他的娘子们的棺木。
身边打得霹雳啪啪,谁也不知道是谁。我也正好可以溜出去。我靠着墙壁走,摩挲着门口。快要靠近门口,忽然一股冷风贴着我的腹部冷飕飕地穿过。好在我的身手敏捷,躲过去了。同时我也被门口无数的刀刃逼退回来。
我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几道口子,入了皮肉,有点刺痛。
门口都是带着刀的士兵,密密挤挤的。
南宫澈是要对付君清瑜。
南宫澈的心思越来越曲折,快要能同我爹相提并论了。
小皇帝挺着腰:“小怜子怎么样?”
“我没事。皇上呢?”
“朕很好。”
“抓紧哦。”我又冲了两次,还是冲不出去。一则门口的士兵简直就是格杀勿论的打法,二则我要顾及小皇帝的嫩嫩的龙体。墓室的门口成了重要的关卡,恐怕除了南宫澈,就没有人能出去。
我左思右想,能够击垮这个一夫当关的阵,只能用到石头。石头人像有着能够通过门的底座。可是,底座再能干,我也不能移动它。正当我还一筹莫展的时候,石门忽然就轰地落了下来。我闻着着尘嚣的味道,彻底想要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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