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地护着公主。”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九公主声音已有几分不耐,勒住马缰绳道,“从一开始,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罢?凡是有徐南风经过的地方,你的眼睛就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她走……你喜欢她?”
杨文冷静的面容总算有了一丝崩解,他垂下头,双手攥紧了缰绳:“臣……”
说完一个字,便没有了下文。
九公主回首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徐南风是你的师妹,你认识她的时间比我四哥要长多了,可她最终还是嫁给了我四哥,为什么?”
杨文的眼中闪过一抹难堪,坚定道:“臣对纪王妃绝无非分之想!”
九公主抬头,眯眼望着被枝桠切割成碎片的天空,忽而道:“既想得到她的回应,又不愿付出感情,明明就是个胆小鬼。”
她的声音很低,堪堪可以让剑奴和杨文听见,与其说是自言自语,倒不如就是在讽刺身后的两个男人。
杨文愈发局促。九公主挥舞着小马鞭赶人,不耐道:“你走罢杨校尉,本宫看见你就心烦。”
九公主牙尖嘴利,杨文也不愿在她面前受辱,便勒马连退了数丈,但还是远远地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危。
剑奴策马上前,与九公主并驾齐驱,淡淡道:“杨校尉好歹是驸马人选,公主何必损他颜面。”
九公主忽的有些生气,没好气地说:“看到父皇为我挑选驸马,你很开心?”
剑奴顿了顿,刚要说什么,就眼尖地瞥到九公主头顶的一截‘枝桠’在动。
定睛一看,却是一条褐色的小蛇。
剑奴倏地变了脸色,伸手按住九公主的肩膀,沉声道:“别动,树上有蛇。”
剑奴手掌的温度透过衣物传到皮肤上,九公主心中的气忽的消散了一大半,心道:他是在担心我呢?
剑奴拔了剑,准备将缠在枝丫上的那条蛇挑走,九公主却是眼睛一转,抬手一掐,捏住那条小蛇的七寸,将它从树枝上拽了下来。
“……”剑奴有些惊悚地望着九公主。
“没毒的。”说着,九公主单手解下腰间的荷包,将那条拇指大的小蛇塞了进去,扎紧了绳子。
剑奴有些不解:“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九公主并不多言,策马道,“走吧,去父皇那儿。”
皇帝追着一匹母鹿跑远了,身边只有太子和杨慎之跟着,九公主便下了马,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状做偶遇道:“父皇,您也在这?”
皇帝弯弓搭箭,瞄准了远处吃草的母鹿,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杨文呢?”
“在后头跟着呢。”
咻——
利箭离弦,母鹿应声而倒,杨慎之便暂时离开了皇帝,策马向前,去拾那只射伤的母鹿。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
草地里忽的蹿出一条小蛇,咬伤了皇帝的马蹄。马儿受了惊,掠起蹄子嘶声长鸣,不断地颠跑起来。
皇帝来不及攥紧缰绳,眼看着就要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一旦摔下,身体磕上地上尖锐的岩石,非要断了骨头不可!
“护驾!护驾!”
伴随着太子的嘶吼,一条修长的身影冲出,张开双臂接住了从马背跌落的皇帝,抱着他在地上就势一滚,躲过了那匹狂马乱踏的蹄子。
此人正是剑奴。
有剑奴护着,皇帝并未受伤,只是有些狼狈,发冠乱了,龙袍上都沾满了尘土和落叶,太子和杨慎之忙上前搀扶起皇帝,九公主则一脸心疼地奔向了剑奴。
皇帝终究是老了,喘着气,将鬓角散落的银发拨开,扶着太子的手颤巍巍站起来。
剑奴伤得重多了,衣裳被树枝和锐石划破了,隐隐渗出血来,掌心皮肉翻卷,血顺着手肘滴滴淌下,看上去触目惊心。
“剑奴!”事情比预料中的失控,九公主有些慌了手脚。
皇帝看着浑身是血的剑奴,问道:“这位勇士,是九公主的护卫?”
剑奴推开九公主的手,挣扎着下跪,抱拳道:“卑职剑奴罪该万死,让陛下受惊了。”
“你护驾有功,何罪之有!”皇帝细细咀嚼着他的名字,随即整理好仪容,威严道,“从今往后,朕赐你国姓,改名刘霈,擢右千牛卫,赐千牛刀,专护朕之安危。”
剑奴猛地抬头。
杨慎之低声提醒道:“还不快谢恩。”
剑奴这才伏地磕首,哑声道:“臣,叩谢陛下隆恩。”
“都怪这畜生扫了兴,扶朕回去罢。”说罢,皇帝又回过头来,望着仍跪在地上的剑奴道,“爱卿不必跪着了,让惜月带你回营帐包扎伤口,养好了伤便来朕身边当值。”
剑奴道:“是。”
待皇帝一行人走了,剑奴的视线落在草丛中那条被马蹄踏死的小蛇上,神情隐忍,像是在按捺着怒气。
那条拇指粗细的蛇,棕褐色,他前不久才见过,就在九公主的荷包里。
他总算明白,九公主为何要带走那条蛇,为何要急着见皇帝……却原来,她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她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算计,就为了将自己身边的心腹安插到皇帝身边!
“剑奴……”九公主观摩着他的脸色,声线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你流了好多血,要快些回营帐请大夫。”
说罢,她从怀中摸出帕子,要给他包扎伤口。
可剑奴推开了她,自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公主满意了?”他手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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