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可以仅用双掌就握牢她 的纤腰,而现在合扰双臂都无法环抱住她还有他们的孩子。他想用点力气拢住她们,又怕太过于用力而伤害到她们。原来左右为难也是幸福,也是满足,多好?她主动走了过来,现在就在他怀里,带着他们的孩子。
高洁贪恋而专注地看着面前她希冀着出现、结果真的出现的于直。他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换下,贴上了三四厘米宽的医用胶布,在他的右眉上方。她的心一紧:“你怎么出院了?”
于直答非所问:“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借着昏暗路灯看着她一头乌黑如 缎的长发,随意地盘在她的脑后。他最初发自本能喜欢的样子,她一直没有改变。他抚摸上她的发。
髙洁却从贪恋和专注中逐渐清醒,她竟然真的下了楼,他竞然真的出现, 他们正拥抱着,就像以前。她弯起手臂,冷静下来,又想要退开了: “我得上去了。”
于直松开双臂,转而牢牢握住她的手,想要重新掌握:“就一会儿,你的 头发都乱了,找个地方我给你洗头。”
“我可以上去洗,赵阿姨在等我。”于直重新掏出手机,拨了号,不一会儿电话通了: “赵阿姨,高洁在我这儿, 我带她去洗头,你准备好夜宵就早点睡吧。 ”髙洁瞠目结舌。
于直握牢她的手:“就在前面一条马路,五分钟就到,你在那儿剪过头发。”在这里住了一年有余,除了那套已真心当成家的公寓,高洁早将周边生活 范围内的环境摸得熟透,就像自小生长在此地一样。她知道于直提的是前面一条马路上的美容美发会所,就开在改建的连体石库门内,很有些别致的风格。那家美容美发会所是夜里九点关店,现在已近九点。
高洁说:“他们要关门了。”
结果她还是被于直带到那间美容会所门前。美容会所临街的玻璃橱窗虽然 映出里头的灯火通明,但门前的霓虹灯已经关闭。有两位美容师候在门口,笑着招呼他们:“这边都给您准备好了。”
于直说:“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们。 ”他领着高洁熟门熟路地就往里走。
已至此地,高洁也只好跟着于直。虽然多次光临,但她倒是从未将会所内部走遍。他们穿过长廊,两边都是vip美容室,房门紧闭,一路灯光渐暗,到了尽头是石库门的天井,天井中间有棵法国梧桐,是一扇通向隔壁石库门的雕花铁门,再穿过铁门,又是一围石库门天井,天井中间矗着一栋亭子间。在亭子间门口,背手站着一个同于直形貌气质相近的男士,三十来岁的模样,剃着再简单不过的板寸。山眉淸目,着一身笔挺雷白的厨师服,显得宽肩窄腰,十分英挺但也十分怪异。
高洁只听于直同那人开了口,似乎极熟的样子:“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把髙洁一通打量,微笑道:“这是我的店啊。”于直说:”你今儿不是去餐厅坐班吗?”他揽住髙涪的腰,“我们进去。”
那人一侧身。叫住于直:”怎么这么见外?也不介绍介绍。“他抱了个拳, 倒是自作主张介绍起自己,”高洁,你好。于直一定没跟你提过我。我叫杨简, 于直当年做混混时候的老友。听说你来照顾过我几回生意,这是头一回见面, 怠慢怠慢。“于直嗤道:“倒是挺会套近乎。 ”
杨简抱胸笑道:”看在头一回见你爱人的面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他们你来我往互相抬杠,髙洁不禁莞尔:“你好。 ”也略有打搅的歉意“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那人豪迈地摆一摆手,将亭子间的大门推开,高洁往里一望, 一声低叹。
事子间内有一小泊花湖,满地浮着盛开的铁线莲,地下透出微黄的光,映 得红白粉蓝堆成浮光花陌,满室幽香浮动,无比娇艳、无比缤纷、无比繁盛。团团花簇正中,摆了一张按摩椅,按摩椅后安装着洗发台,洗发台旁有个带木箱的支架,挂着电吹风、卷发棒等物。
高洁惊异不已,连赞“太特别了”。 杨简笑得得意:“搞艺术的都会喜欢这儿。 ”
于直说:“也就是和你客气客气。”杨简指着于直:“你小子是运气了,娶到这么好的人来改良你的基因。” 他对高洁说,“以后于直再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他打得过别人,但是打不过我。”
于直把他往外一推:“关你的店去吧!多事! ”他撵走杨简,将门关上, 扶着髙洁穿过花间,走到按摩椅跟前,“我帮你洗头。”
高洁未动:”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于直站到洗发台后,从下首柜子里拿出洗发香波和护发素,盯着她的肚子 看:“球球会更舒服。 ”
高洁抬手抚摸肚子,孩子在里头动了动,她便老实地坐上按摩椅。于直调整着开关,估量着高洁不会受到肚腹压迫的高度和坡度,确认道:。‘’球球压到你了吗?“高洁说:“没有。”
他便放心地升起洗发台的高度,扶着高洁的肩头,按摩了两下,托着她的 后脑勺,让她靠上洗发台,打开手执花洒,先在自己手腕上试了试温度,再往高洁发上淋去。
“烫不烫?”他问。
高洁摇了摇头。她仰头看到屋顶,那居然是一个透明的玻璃顶,透过玻璃 顶,就能一眼望尽城市的夜空。
她不是第一次仰望这座城市的夜空了。这座城市的夜空其实远不如巴西热 带雨林的夜空云空广漠,朗星皓月,明净到慷慨,纯洁到直白。但当年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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