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袭洛桀的「监视」之下,楚丝颜总算乖乖坐上餐桌,闻到食物的香气,她才发现被她忽视了一整天的胃已经发出抗议的咕噜声。
「妳瞧,饿坏了吧?」坐在对面的袭洛桀以手支颐,挑着眉调侃她,「妳可以跟人过不去,但是千万别跟自己的过不去。」
「我没有跟谁生气……」楚丝颜涨红了一张脸。她没有跟谁呕气,她没有因为他早上凶她而伤心……好吧,就算有一点点好了,她也不会因此而不吃饭,她是真的吃不下,在他没有回来之前。
袭洛桀若有所思的看看她,然后柔声说:「快吃吧,这龙虾很新鲜,听说是新的菜色,毛管家特别交代要趁热吃,尝尝看味道怎幺样?」
他知道她用餐的时候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场,只要有人盯着她看,她就浑身不自在,所以他细心的把管家、厨子、佣人都请出餐厅去了。
「嗯……」楚丝颜拿起刀叉,切下一块充满弹性的虾肉,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丝颜,为什幺我这样盯着妳看,妳还吃得下呢?」袭洛桀忍不住问。
楚丝颜疑惑的抬起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袭洛桀舔舔唇,艰难的问,「妳不是说和陌生人在一起妳就会食不下咽?」
「你又不是陌生人。」美食当前,楚丝颜不知不觉卸下了一切防备。
「真的……」袭洛桀的心跳了跳,但他努力平稳的问,「我不是陌生人,那我是什幺?」
楚丝颜停下忙碌的手和嘴,抬起头,发现袭洛桀异样的神情,好认真、好严肃,好象在渴望着什幺的神情,是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冷静但不冰冷。
「你不是什幺……你是你……」她平静地答。不是因为他是袭总裁,也不是因为他做了什幺,而是因为他就是他……对她来说,这就是最珍贵的部分了。
然而袭洛桀听不见她心里的话,只听见她说他不是什幺,他对她而言,什幺都不是,所以她在他面前才会如此坦然。
他发出一声自己也没有听见的叹息,然后低下头,开始享用餐桌上全新的菜色,只是他不知道,为什幺她吃得津津有味的菜肴,放进他的嘴里竟是如此难以下咽。
洗完澡,楚丝颜又溜进了琴房。
她想尽情的弹琴,将被李家压抑住的梦想和热情宣泄个够。
在她进入琴房后不久也悄悄跟进的袭洛桀看见她又好象着了魔一样,好象把生命和灵魂都献给钢琴,又开始喘气、开始流汗,又开始出现一种飘然离世的姿态,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袭洛桀忍不住走近她,把手压在她那疯狂起舞般的小手,霸道的说:「够了!丝颜,妳弹一整天,一定累了。」
那一阵阵激越的乐音还在胸口里回荡,楚丝颜激动的说:「不!我不累,我还可以弹,我好久没有这幺痛快的弹琴了!」
袭洛桀被她急切的口吻给搞昏头了。她看起来热烈、兴奋,却又带着些许的伤心,为什幺要伤心呢?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抬起脸,楚丝颜见他皱起了眉头,她发热的小脸一下就冷却了下来,定了定呼吸,她垂下一张苍白的脸,歉疚的说:「对不起,吵到你了。」他也觉得她很烦吧?觉得她的琴声很吵吧?她一定打扰到他处理公事了。
袭洛桀拉起她的手,心疼的说:「傻瓜,这个琴房里的隔音效果一流,连一点声音都传不出去,妳并没有吵到任何人。」
「喔……」楚丝颜傻傻地抬起头,楚楚可怜地问道:「那我还可以继续弹吗?」
「妳已经弹了一整天了,难道不会累吗?」袭洛桀揉捏着她的小手。这纤纤十指,怎幺承受得了这样几近折磨的弹奏呢?
「不……我不累,我还可以弹……」楚丝颜泫然欲泣的说:「让我弹……我想弹,我好久没有弹琴了……我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弹琴了……」
「为什幺?妳不是钢琴老师吗?怎幺可能不弹琴?怎幺会不能弹琴呢?」袭洛桀坐在她身边,看见她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我……」楚丝颜猛然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拚命的流泪,可怜兮兮地说:「士清他爸爸不喜欢我弹琴……他不肯让我弹琴,也不许我教小朋友弹琴……」为了斩断对钢琴的眷恋,家里的钢琴她连碰都不敢碰,每次听见学音乐的妈妈在弹琴,也只能偷偷躲在房中垂泪。
袭洛桀听见她的涕泣,整个心都痛起来了,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发,低低地说:「只要妳喜欢,这整个琴房都是妳的,妳随时都可以弹个过瘾。」
「你不觉得琴声很烦人吗?」楚丝颜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声音仍是哽咽的。
「当然不。」襄洛桀诚心诚意地说:「事实上我还想问妳,可不可以再为我弹一次摇篮曲呢?」
「真的?」楚丝颜把脸从他的胸前抬起来,望着他的脸。
「如果妳不累的话。」袭洛桀摸摸她的脸,满腔柔情的说。
「不不不……我不累……」楚丝颜破涕为笑,连忙从他的怀中坐直身子,她轻轻抬起手,正要往键盘滑落的时候,才又想起什幺的收回双手,不太有精神的问,「你不是还要忙公事吗?现在才十点,听摇篮曲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袭洛桀看着她黯然的神情,深情而缓慢地说:「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人告诉我,她妈妈说熬夜对身体很不好,所以我想早点睡了。」
喔……白宇、蓝风、毛管家说了他不下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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