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镇住的地方,他一个武安侯夫人才算不了什么!
周怀玉一听就眼露精光,“卧佛寺?”
“卧佛寺的传承已有几百年,比咱大历朝的年份都要长,当今圣上和太后都对卧佛寺颇为推崇,任是谁也不敢在哪里闹事的!”
“卧佛寺收女眷吗?”
“怎么不收?因着卧佛寺是先帝亲封的‘护国寺’,所以常有人不远千里前去卧佛寺祭拜,男女皆有。而且有人为了表明诚意,一拜就是好几年,因此卧佛寺山下盖了许多禅院,以供香客们居住,以山道隔开,东男西女。”
听到这里,周怀玉基本上也已经确定卧佛寺就是最佳首选,但是,“外祖母,玉儿以什么名义去合适呢?”
“去卧佛寺当然是礼佛,你就说是你母亲与你托梦,让你去卧佛寺祭拜她,并且时间要长。咱们大历讲究‘以孝治国’,这个借口一定可以的。”
王氏抬头看向外孙女,却见她微微皱眉,垂目细思。
周怀玉却是觉得王氏这个主意不行。
苏氏连她的命,宋家的命都敢要,哪里还管她对亡母的思念之情?
所以由头必然得是从一个她无法拒绝的人或者事上面找。
“外祖母,严氏是个怎样的人,您可知晓?”
严氏,是武安侯的老夫人,周怀玉的祖母。
王氏一愣,眼神向上微动,似是回忆:“这些年,我并未与严氏见过面,她端着身份不见我,但是据说在外面,严氏是极讲排场的,出入必须是武安侯府的阵仗,也不容旁人对她有丝毫的不敬。可能是因为她出身农妇,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一朝得势,就想事事压人一头。”
“严氏信佛吗?”
“信!”
周怀玉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外祖母,我这里有个法子,您听一听。”周怀玉握着王氏的手,眼中闪着光。王氏还没有听,就知道,外孙女说的法子,一定比她的好。
“周家是武将,杀戮一定重,我就说,我梦到一片修罗场,祖父和父亲浑身是血,接着画面消失,出现了卧佛寺的大殿,我在殿中跪拜的情景,这不就是昭示着让我去卧佛寺祭拜,给祖父和父亲求平安呢?”
王氏乍听,觉得这个主意好,但是又一想,“严氏本就不喜你,这下子恐怕更加不喜了。”梦到自己祖父和父亲浑身是血的场景,毕竟不吉。
“呵呵,反正她既是不喜我,干脆何不让她厌恶我,赶我出府呢?”周怀玉笑着说道。
王氏眼神微动,似是被打动。
“不过外祖母,这件事光是我说还不行,还需要舅舅和外祖父帮个忙。”
“你说!”王氏一听外孙女有需要他们的地方,二话不说就应了。
“苏氏既然把我形容软禁一样关在府里,严氏必然也是知晓同意的,光是我一个人说,还不足以撼动她们,还需要很多人说,说的人多了,严氏和苏氏迫于压力,就会不得不把我放出去,而外面,您让外祖父先这样……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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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一脸笑容地回到春晖院,在丫鬟的服侍下,小心翼翼的脱下外衫,安置妥当之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件蝉翼纱是她去年弄的,织锦楼一年产的量,也不过才能做几十套衣裙而已。她好不容易弄来了一匹蝉翼纱,给珠儿做了套襦裙之后,剩下的料子,她也只能裁个中长半褙外罩,自是宝贝的不得了。
今日太阳好,穿出去阳光一照,好像她自个儿会发光似的。
没听到连国公府的姑娘都称赞她穿着这蝉翼纱“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比姨母穿上可好看多了”!
秦姑娘的姨母,可是忠勇侯夫人,宗室贵妇呢!
苏氏又忍不住笑开了,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花茶,小口小口的缀着,浑身通泰。
“夫人,大姑娘又闹开了!”
苏氏回神,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退干净,黑黑的细眉已经皱了起来,“她是想干什么,在今日这般作死!”声音狠戾,哪里有平日里的柔美,“宋家老太太呢?”
“宋老太太已经走了,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大姑娘也正是因为午饭,才闹起来的!”
苏氏抬眼看了看屋子里的燃着的辰香,此时已经是未时正了,这个时候,周怀玉为了午饭闹起来,真是活得舒坦了!
“去吩咐张妈妈,务必锁好凝香院的大门,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来!”
小丫鬟慌忙应了声“是”,就转身去报信了。
但是刚走到大门口,就与人相撞,她只感觉对面的人像座肉山一样,把她弹倒,狠狠地摔了一个屁墩。
她痛的倒抽凉气,但是却不敢叫喊出声,但是对方,却已经“哎呦哎呦”地喊了起来。
小丫鬟抬头一看,这不是大姑娘院里的张妈妈吗?
张妈妈此时跑的一头大汗,又与人结实的撞了一个满怀。若是平时,她一定狠狠地教训一番这么不长眼的,但是现在,她只是边揉着胸口,边叫着闯进了正房。
不过到底知道这是春晖院,稍稍放慢了脚步,也因为放慢了脚步,才避免了再次与人相撞。
“是谁在喧哗,还不……张妈妈,你这是……”苏氏身边的大丫鬟半江,听到院中响动之后立刻出来制止,恰恰与来人打了个面对面。定睛一看,却是张妈妈,正要询问,却又被张妈妈慌忙打断。
“哎呀半江,快,快禀告夫人,大姑娘她疯了,她跑去老夫人的慈安堂闹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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