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照片吧,可是,她却不敢提起勇气去看,或者瞄一眼,怕自己会被莫名的嫉妒淹没,只能,傻傻地望着他,直到他拔完墓碑边最后一根草。
陆少帆拿出纸巾擦干净手,抬眸,便看到闵婧落寞地站在那里,低垂着脑袋,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让人怜惜。
陆少帆悄声走近她,已经干净的手握起她微凉的小手,捧在掌心,替她取暖。
“不想看看,我带你来见的是谁么?”
陆少帆的一句话就像一支利箭戳穿她的身体,纤细的身体猛然一颤,幽幽地抬眼,看到了他眼中的忧伤,也看到了他对她的疼惜。
她和陆少帆最开始是因利结合,无关情爱,现在,她才发觉,自己对他的在乎早已超出预料,想到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就如在心头埋入一根刺,不碰没事,一碰剌疼,却永远无法拔除。
闵婧深吸口气,任由他捏着她的手,淡漠的目光投向冰冷的墓碑上。
大理石墓碑上,有着两张照片,却是一男一女。
照片中的男子很年轻,清俊的眉宇,干净的五官,英气的笑容,和陆少帆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气质上,不同于陆少帆,是充满朝气的活力。
“陆少风”三个楷体字铭刻在墓碑上,闵婧有霎那的震愕,看向另一张照片,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闪烁着狡黠,就像是……
闵婧恍然大悟地望向陆少帆,他只是淡淡地一扯嘴角,深邃的目光望着墓碑,眸底蔓延开来无尽的哀伤。
“少风,孜情,这是你们的大嫂,闵婧。”
回去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陆少帆牵着她的手,紧紧地扣着,闵婧有些生疼,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能感受到他不可遏止的轻颤。
陆少帆,你不让安远南提起的陆小四就是你弟弟吧?
那个,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也是陆少风么?
墓碑上那两张年轻的面庞浮现在脑海中,闵婧担心地回握陆少帆的大手,他行走的身形微微一征,没有看她,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天空泛白,冰凉的晨风刮在脸上,她没有一点知觉,望着陆少帆落寞的背影,想要去抱住他,给他一点力所能及的温暖。
安静的车内,密封的空间,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闵婧侧脸,看向陆少帆,儒雅斯文的轮廓笼罩着一层她所陌生的脆弱,好看的两只大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似在隐忍着什么。
“少风是在四年前因公殉职去的。”
闵婧没料到陆少帆会开口,错愕地盯着他,陆少帆的神情间流露出痛苦,清隽的双眉间,是重重的褶皱,深邃的黑眸轻轻地阖起,像在逃避着什么。
“再一个月,他就要从特种兵部队里退役了……”陆少帆的双手扣得泛白,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让闵婧心口一疼。
“他本来只要处理交接工作就好了,然后,安心等着分配,回到a市,回到怀着九个月身孕的妻子身边,可是……”
陆少帆的声音出现哽咽,清俊的面容沉痛而自责,“可是,因为我的急功近利,硬是让他顶替身体不适的特种兵,去完成他离开前的最后一次任务……”
“不要说了!”
心疼地出声制止,闵婧倏然伸出手,覆盖在他几乎没有温度的手背上,像在害怕什么似地,不住 地摩挲,就像他之前做的,想要温暖他。
“少风没有回家,孜情很担心,家里人都瞒着她,直到有一天,她脸色苍白地昏倒在电话旁,被抬进急救室后,我们才知道,她偷偷地打电话去了部队。”
“陆少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这些,对于陆少帆来说,是最痛苦的回忆,就如她不愿意回想起母亲死去的记忆,陆少帆又何尝不想遗忘,可是,因为太多的愧疚,太多的自责,都会压得他无法喘息。
“孜情产后血崩,血库找不到r型血,然后……”
沙哑的男声中含着沉痛的绝望,闵婧的心像被绞紧,难受得窒息,用尽力气,握着他的手,想要减轻陆少帆汹涌而来的自责感。
“四年了,我从来没有来过一次,害怕看到少风对我的指责,害怕孜情对我的怨恨。”
昏暗的车内,她看不到他眼中的哀戚,只是,按着他手背的手,能体会到身体的僵硬,他一贯的风度翩翩,高贵优雅,却是隐藏起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如果不是她想要逃走,逃出他的世界,陆少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这个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男人,从来不适合被痛苦缠绕,他应该站在高处,俯视别人的喜怒哀乐的……
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带走他所有的悲伤和痛苦。
闵婧默默地俯过身,挨近他,小手离开他的手背,抚上他的脸颊,将他的脑袋按下自己,就算她不配给他一世的承诺,这一刻,她也想要给他,她力所能及的关心。
摩挲的视线投向车外,双臂,轻轻地拥着陆少帆挺拔的身体,他紧紧地环着她的腰际,将头埋入她的脖颈间。
被卷发遮盖的香颈间,忽然,有一股温热滑过,闵婧的目光一怔,小手,轻抚他挺直却孤独的后背。
如果陆少帆只是想要绑住她,那么,他做到了,从这一刻开始,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动摇离开他的心。
陆家人反对又怎样?
就算参谋长用枪指着她,她也不想要放开陆少帆,他的优秀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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