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现场顿时有喜有怒。喜的是新买来的这一批人,怒的是即将离任的人。
三百文,这可是一个三等丫鬟一个月的月例!二等丫鬟不过八百文银子,一等丫鬟才是一两银子!
福妈妈刚刚训过话,没人敢交头接耳,只是用眼神来传递自己的惊讶和懊丧。
她们之前对七小姐那等不敬,七小姐也没有惩罚她们,而是将她们的卖身契又交还大夫人,可见七小姐是个宽厚的。如今,七小姐手里有了银钱,又这样大方。自己怎么就那么蠢,竟然想着另攀高枝呢?
这个时候,她们就忘记当初要离开秦疏影的初衷了。
慧琴冷笑着,翻了个白眼。秋后的蚂蚱,能蹦跶几天?
秦疏影将慧琴的神色都瞧在眼里。
旧人离去,新人就位。
第二天,宜兰园就开始了新的一天,忙忙碌碌,倒也有条不紊。
宜兰园离老夫人的萱堂不太远,环境幽雅,房子很多。坐北朝南的主房里,除了卧房,还有书房、琴房、画室,功能齐全。
这些年,徐氏将秦永洲留下的许多好东西都摆在了宜兰园,秦芸芸走的时候也不敢搬走,悉数留了下来。福妈妈按照秦疏影的喜好重新布置了,该收拾了首饰,该添置的添置,整个宜兰园焕然一新。
接连几天,秦疏影都在书房抄写《女戒》和《女训》。
这一天上午,秦露露来了,得到信儿,秦疏影正在书房,亲自出了屋子来接,笑容淡然:“姐姐来了,也不说一声儿,妹妹失礼了。”
秦露露看着秦疏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神情,说道:“七妹妹说的哪里话,自家姐妹,时时走动才亲热。七妹妹,你身子好了,可终究才痊愈,姐姐冒昧前来,会不会打扰你?”
秦疏影莞尔一笑,秦露露这是在试探自己。
在本尊秦疏影的记忆中,最开始那一年,秦露露的确不时去找秦疏影,对秦疏影也很亲热。后来,就渐渐的不再去,对秦疏影也只是面子上的敷衍了。
这其中,还掺杂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秦疏影听从徐氏的挑拨,对秦露露没有好脸色,甚至出言不逊。
在秦瑶瑶的记忆中,这个堂妹和自己年龄相差太远,没有什么交集。但秦露露性情活泼,往时秦瑶瑶偶尔回府,一家人团聚,秦露露虽然不多话,但一直对秦瑶瑶笑盈盈的,显见得很想亲近,却又碍于各种原因不敢亲近。
秦永洛是个厚道人,邹氏也不多话,秦露露若有心交好,她自然不会拒绝。
秦疏影便笑道:“五姐姐,你能不计前嫌来看我,妹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说是打扰?红绢,快去,我和五姐姐要品茶赏菊。”
秦露露先是一惊,随后抿唇一笑,说道:“七妹妹,你笑起来真好看,真不知道你从前怎么就跟个小老头一样,整天愁眉苦脸,丑死了!”
秦疏影也一愣,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从来没有人这样直接跟她开玩笑,这样爽朗的笑容,绚烂又明媚,她心里竟然有些心酸。
两人说笑着,秦疏影带着秦露露游览了一圈,也走到了凉亭中,红绢已经安排妥当,秦露露和秦疏影喝茶赏菊,很是融洽,临走前,秦露露约秦疏影去飘雪楼,说她那里有好书看,还挤了挤眼睛。
秦疏影一开始不明所以,随后就有所领悟,“好书”?怕是秦永洛夫妻不许看的书吧!不由得被秦露露逗笑了。
送走了秦露露,福妈妈也颇为高兴,小姐总算是开窍了。这二夫人邹氏和二老爷秦永洛,都是厚道人,五小姐为人淳厚,小姐早就该和他们亲近。
秦疏影没想到原来秦露露是个这样开朗、单纯的女孩子,可是,自己不能和她走得太近。
多一份感情,就多一分牵挂。她的心,不需要柔软,只需要坚硬。
下午,秦疏影要睡一觉。
醒来后,红绢和绿叶伺候她净面、净身。便看到门口有人,红绢出去一看,是知画,“知画,有什么事?”
知画低声说:“红绢姐姐,紫藤生病了,我看那情势不太好。也不知道怎么办,来请小姐示下。”
对秦疏影买下紫藤,红绢其实也有些惊讶的,紫藤是所有人中最上不得台面的,神情阴冷,表情阴森,身子似乎也不太好。但小姐既然要买下她,定然有理由。
便示意知画回去,不敢松懈,返身将事情告诉了秦疏影。
秦疏影喝茶的手一顿,说道:“叫知画去请大夫,对外,就说绿叶生病了。将紫藤挪到绿叶的房中,红绢,绿叶,知道怎么做吗?”
红绢和绿叶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将余人都支走,匆忙去了紫藤的房中,将紫藤挪到了绿叶屋子里。如今,宜兰园房子多,红绢和绿叶分别住一间单屋,就在秦疏影的主卧旁边,外面的小丫鬟轻易进不来。
刚躺下,紫藤就看到秦疏影进来,吃了一惊,要下床来。红绢按住了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动。
紫藤满心疑惑地躺下,她人很清醒,可高烧烧得恹恹的,浑身无力。
秦疏影坐在床沿,仔细观察一阵,心里颇为忧心。当初,峰儿就是因为高烧不退……紫藤是如今她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了……
秦疏影的心不由得紧缩了:“紫藤,一会儿大夫来了给你看病,你好好养病。红绢,绿叶前儿染了风寒,有些不适,紫藤就在这里照顾绿叶。”
红绢和绿叶点了点头,红绢说:“是。”
不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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