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外头苦是苦总比村里强。”许为民说,“忍忍就过去了。”
许镜咬紧唇不出哭腔,心里却酸涩难忍。一失足成千古恨到头来学上不了落得这番天地不怪谁,就怪她从小命苦还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
“你帮我看看梁叙吧。“许镜眼睛一闭泪又下来了,“是我连累他了。”
“爸知道。”许卫民叹气一声,“总归是咱对不起人家。”
许镜怕自己再哭出声来借口要忙然后挂了电话,她在洗手间待了半响才整理好妆容出去,意外的看到张魏然慵懒自得靠在对面墙上。
那眼神和酒吧那晚一个样子。
许镜缩了缩脖子,有点怕这个男人。张魏然将视线落在她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上,然后目光往下移至她略微起伏的胸脯,又淡淡抬眼往上瞧。
“收拾收拾就走吧。”张魏然说,“这地方你待不长。”
他说完站直了,转过身就走。
“为什么。”许镜对着他的背影问。
张魏然脚步都没停径直回了套房,留下许镜一个人在走廊里。那时候她想这么大一个北京城却没有一个能容身的地方,讨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
夜深人静的时候许镜想起了余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会想到这个女孩子,或许是那种恬适淡雅的性子也有可能是因为羡慕。许镜睡在简陋的员工宿舍,看着外头漆黑的夜晚迟迟不能入眠。
第29章
余声是在大二和室友玩熟的。
说起来也不算有多熟悉,但是相比第一年她封闭自己不和世界交谈的样子已然好了太多。宿舍里的女孩子话题都比较杂乱无章却句句八卦,除了某个系的俊男美女无非就是穿衣打扮。
那时候她的qq已经玩的很溜了。
室友里有一两个喜欢玩游戏经常带着她一起偷菜,也有一个专门挑十二点公寓楼熄灯之时拉她陪着看鬼电影。每个晚上睡下她总会插着耳机听歌,然后将声音放到很大很大。
有一次被隔壁床好奇的扯去听。
“真没看出来啊余声。”头发披到臀部的女孩叫陈天阳,是宿舍里最活泼情感也最丰富属于那种今天甩了别人明天又能开始新恋情的奔放女,“你竟然还喜欢摇滚。”
余声总是轻轻莞尔不置可否。
那段时间真的是特别忙,余声每天上完课都会累惨。但她仍是去图书馆待到深夜然后听着歌沿着校园路往回走,路边的树被风摇晃像极了小凉庄长院里的样子。
宿舍里也偶尔安静偶尔热闹。
每个星期天的晚上陆雅的电话总会如期而至比闹钟还准时,余声虽说赢了一局却也不敢怠慢仍是规规矩矩的听着训话,上一句说着学习下一句说着生活一一交代事无巨细。
“你妈对你可真严格。”一晚陈天阳在她挂断后说,“我妈三个月都不见得能给我打一回。”
余声已经习以为常:“你妈真好。”
“你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和你妈聊聊。”另一个室友也凑过来,“这样也太没有自由了。”
‘聊聊’真是个不错的建议,可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陆雅难得认输一次算是她捡了个大便宜,但这并不代表真的就天高任鸟飞了。
就像她选择了建筑艺术。
陆雅说:“你不听我的以后就别后悔。”
每每记起这句余声的心情总是很复杂,她不明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要后悔,就像她执意要来北京一样。
算算日子,只要不去想时间就快了。
大二上学期的年底她回了趟小凉庄,火车开车时间是晚上十点四十,余声当时坐在靠窗的位置。临行前五分钟对面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宽大的粗布衣裳蓄着大胡子背着把破吉他。
后半夜她睡一觉醒来男人闭着眼。
火车哐当作响的行驶在铁轨上,窗外的黑夜和周边的呼吸声匀为一体安静极了。左手边的座位上有女生靠着身旁的男孩睡着了,她又把视线慢慢收回来。
余声看着那把吉他忽然就流眼泪。
她眼眶里泛着泪水,颤抖着嘴角尽量不出声,就是眼泪一直流个不停。男人或许是被她抽泣的声音吵醒了,余声擦了擦眼泪盯着吉他就是不移开视线。
对面递过来一包已经揉的有些皱的纸巾。
“丫头。”大胡子说,“擦擦吧。”
余声抽着鼻子眼睛一酸点头含糊不清的说‘谢谢’,她低着头斜靠在窗户边上没再说话,眼泪下来了再用手拂掉。过了一会儿又轻轻的哭出声,心里压抑的实在太委屈太难受。
天空慢慢的亮了,火车到了羊城。
她那会儿眼睛还湿着,时不时的留一抹泪。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外走前她对男人低头道谢,后者站起来摇摇手又将最后的纸巾塞给她。
“不哭了,再不哭了啊。”大胡子又道。
余声听着那轻声浅语的话募得心底又泛起酸,她忍着泪水道别然后下车。车站外有去小凉庄的计程车,刚到外婆家门口就听见厨房里两个老人的吵架日常。
忽然就有了重返人间的烟火气。
晚上外婆做了一桌子的菜洗了一小箩筐的水果,电视上中央十一频道播的小品,又是冯巩那句‘我想死你们了’,郭冬临打着快板说着天津的狗不理包子。
“和杨杨一起回来的?”外婆一面拉着鞋底一面问。
“我一个人。”余声说,“她说今年不回来。”
在她的印象里,方杨是那种天天活在题海和前途里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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