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胳膊断腿的,没人会管你的!”
骆秋迟一顿,抬眸见闻人隽气呼呼的样子,忽地哈哈大笑:“摔胳膊断腿也是我啊,关你什么事,你这么气做什么?”
闻人隽脸一红,侧过身去:“我,我是你的投石人,你出了事,我也落不到好!”
“行了,谁说我一定会出事的?我对那关雎院倒很有兴趣呢,尤其看你和小姬这副紧张模样,七分兴趣都变成了十分,少不得闯一闯了……这鱼真好吃,你做的?”
“对,我做的……”闻人隽下意识点点头,忽地反应过来,急急扭过身:“现在是说鱼的时候吗?你知不知道,就在前年,有两个好奇胆大的,结伴也进了那关雎院,结果被扔了出来,在床上躺了个把月呢……”
关雎院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书院“禁地”的,已经无人知晓了,只知道凌女傅一直严令禁止书院弟子靠近,但总有那么几个人蠢蠢欲动,为那院里月下舞剑的怪人。
每月二十六日,关雎院都会有个神秘男人,喝得醉醺醺的,披头散发,在月下舞剑,身影若仙。
曾有不怕死的好奇踏入院子,凑上去看过,却被扔了出来,摔得鼻青脸肿,胳膊都折了一条,但尽管如此,书院还是狠狠责罚了他们,不管他们身份如何显赫高贵,擅闯禁地,就该受罚,就算不幸摔死了也是他们活该。
久而久之,这关雎院也成了学子们心中的一道“阴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了,更别说去招惹这怪人。
而这回谢子昀他们,孤注一掷,立下的生死状,就是欺骆秋迟刚进书院,不知深浅,诓他去那禁地,把那神秘男人的模样看清,画下带出来,他们怀揣的心思,不过是想让他摔个断胳膊断腿儿,再触犯禁忌,被逐出书院。
日子就定在这个月的二十六日,届时甲班各弟子会等在院外,共同做个见证,生死状一立,谁也不能违诺。
宫学还从未出过这样稀奇的事情,消息几乎是不胫而走,转眼间就在整个书院传遍了,当然,无论是男学还是女学的弟子,都心照不宣,默契非常地瞒住了少傅女傅们,他们只带着隐隐的兴奋,暗自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甚至有好事者开了局下注,还取了个“关雎之夜”的噱头,弄得像模像样,几轮下来,骆秋迟的赢面还不小——
其中一大半都是女学那边押的,可把竹岫四少气得暗地咬牙。
在一股隐秘跃然的氛围中,月末风起,人心撩动,二十六日这一天,终于来了。
冷月高悬于空,暗夜长风,树影婆娑,天地间静谧无垠。
几个脑袋探出院舍,相互眨眨眼,脸上皆挂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若是被凌女傅瞧见,只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她悉心教导下,平日里规矩端庄的贵女们,私下里会露出这样一副雀跃模样。
月下,闻人姝仍有些犹豫不决:“梦吟,咱们还是不要去了,万一被凌女傅发现了……”
“怕什么,大半个书院都去了,咱们不去多可惜?再说了,我哥会把付师兄也拉去的,你难道不想见见他吗?”
“你瞎说什么?”闻人姝脸一红,伸手去捂孙梦吟的嘴,心跳却不用加快,整个人也半推半就,美眸含笑地跟着孙梦吟出了门。
旁边一间院舍里,闻人隽长吁短叹,对着赵清禾摇摇头:“我估计是书院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个投石人……”
“那我们……也去吗?”赵清禾怯怯开口,脑海里闪过姬文景清冷的身影,这样大的事,姬师兄也会去吧?
闻人隽深吸口气,纵身一起,一把搭住赵清禾的手:“去,当然去,说不定能拦下我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骆师弟’!”
随着闻人隽与赵清禾提灯出门,月下十数个贵女也涌出院舍,三两成群,悄悄结队往关雎院而去。
同一时间,月洒窗棂,骆秋迟伸了个懒腰,两条长腿往床下一跃,随手去拉对面床榻上的姬文景。
“喂,小姬,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咱们?”姬文景睁开眼,冷冷看着骆秋迟。
骆秋迟俯身凑近他,点点头,语气再理所当然不过:“对啊,我们一起进关雎院,我去跟那舞剑的男人周旋,他一露脸,你就在一旁画,几招下来,包准能画个清清楚楚。”
“骆秋迟,你还真不客气啊,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姬文景幽幽盯着骆秋迟,骆秋迟挑挑眉,笑嘻嘻地又凑近了些:“那是,你快起来啊,我帮你拿画匣?”
姬文景伸手一推,扭头就要再睡:“不去,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现在才来拉我入伙,早干什么去了?
“别口是心非啊,小姬,你难道不想看那四个鳖孙钻裤裆的怂样吗?”骆秋迟似再了解不过一般,径直抓住姬文景的手,俊脸往他枕边凑,“别装了,快起来,他们估计都到了,你没听到外头的声响吗?”
“我说你……”姬文景再耐不住,一把从床上坐起,却对上骆秋迟那张无赖笑脸,见他这理所当然的架势,反倒气笑了:“让你别签偏要签,这会儿想到我了?早干什么去了?”
骆秋迟吹了声口哨,眉目飞扬:“就知道你口是心非,快点快点,要不要我帮你穿鞋呀,姬大画师?”
“去去去,滚一边去。”姬文景好气又好笑地下了床,当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一边系腰带,一边嫌弃道:“你这野蛮人,跟个山匪头子似的,真是白生了一副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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