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一笑,又轻声说了一遍。
闻人靖忍无可忍,抢上前道:“不许收!”
阮小眉这才一激灵,回过神来,闻人靖拦住她视线,恶狠狠道:“你生辰想要什么样的礼物,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我都能为你寻来,你就是不能收他这朵花!”
阮小眉胸膛起伏着,被闻人靖彻底惹怒:“你每年送的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在我看来,通通都比不上这一朵地狱浮屠花!”
她说着,将他一把拂开,看向鹿行云手中那朵明艳如火的小花,“那些都是死物,只有这朵花是活的,能让我再次回想起那些仗剑江湖,自由无忧的快活日子,你根本就不懂!”
闻人靖身子一震,阮小眉已经上前,珍重地接过了那朵花,指尖轻轻摩挲着,感受着那股温热流淌的生机,动情不已。
她深吸口气,看向鹿行云,眸中已有泪光闪烁:“鹿三哥,谢谢你,我很喜欢,也请你回去告诉兄弟姐妹们,小眉对大家甚是想念,总有一日会回到破军楼,看看大家的。”
鹿行云冷峻的面容浮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眼神饱含深意:“鹿三哥还是那句话,如果过得不开心,十三袖永远在等你,破军楼的大门也永远向你而开。”
再次听到“十三袖”的名号,阮小眉心潮起伏,手心颤动,刚要说些什么时,闻人靖已经将她往身边一拉,狠狠瞪向鹿行云:“姓鹿的,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这是要公然拐带本君夫人吗?!”
鹿行云看也不看闻人靖,只发出低低的一声嗤笑,他眼眸一转,伸手向角落里一指,遥遥望向骆秋迟:“少年郎,你叫什么名字?”
骆秋迟一怔,正看戏看得入迷,不防会被戏中人点到,闻人隽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他才踉跄上前,忙恭敬施礼道:“晚生骆秋迟,见过前辈。”
鹿行云点点头,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意有所指:“你是阿隽带回来的?”
“是,是……”骆秋迟没想到第一句话便是问这个,难得结巴起来,闻人隽赶紧上前,微红着脸对鹿行云道:“鹿叔叔,他是我的师弟,之前为了保护我,脸上落了一道伤,我将他带回来给娘亲瞧一瞧,上点药……”
鹿行云听后无甚反应,只是又深深看了骆秋迟一眼:“你还保护了阿隽?”
骆秋迟忙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鹿行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确是个俊俏的少年郎,脸上落道伤难怪阿隽会急……”
他低喃着,忽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精巧玉瓶,信手抛给了骆秋迟,“每日三次,拌温水细细涂抹,伤口不日便能淡去,光洁如初。”
骆秋迟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下意识道:“前辈费心了,可是不碍事的,只是条疤而已,并没什么大不了,前辈的好意我……”
“你不在乎,可有人会在乎。”
鹿行云按住骆秋迟的手,将玉瓶不由分说地推回他怀中,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闻人隽,闻人隽急忙摆手:“不是的,鹿叔叔,不是你想的……”
“行了,不用多说了。”鹿行云抬手打住,继而看向骆秋迟:“后生可畏,好好保护阿隽,日后如有难,可上破军楼来找我,报上我名号即可。”
“破军楼……”骆秋迟一怔,还要说什么时,那袭玄衣已转身一拂袖,掠窗而出,抱琴飞入月下,身影如仙,只渺渺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
“破军楼,十三袖,名号第三,白鹿长琴,追命行云。”
阮小眉几步追到窗前,万未想到鹿行云说走就走,如此突然,她还有不少话没来得及同他说,只望着那道身影在月下越行越远,不由喊道:“鹿三哥!”
玄衣飘飘,抱琴若仙,天边只传来一个悠悠回荡的声音——
“小眉,聚散有时,悲喜从心,来年再会。”
水雾一点点模糊了眼前,阮小眉久站窗下,心绪起伏未平,直到一只手蒙住了她眼睛,有人在耳边一声哼道:“人都走远了,还看呢,你是有多舍不得他?”
阮小眉将那手一把拍掉,脑袋扭到一边:“你别碰我,就是你把鹿三哥气走的,我都没来得及问他大家的近况,还有好多话没说……”
闻人靖一只手圈住阮小眉,另一只手慢慢滑下去,顺势一把揽住她腰肢,贴在她耳边,软了语气:“小眉,你有什么话,跟为夫我说也是一样的嘛,咱们也是当年一起闯荡江湖过来的,何苦一定要找那厮叙旧,好小眉,别闹别扭了……”
月光洒在他那张俊雅的面容上,夜风掠起他几缕乌发,任是谁也想不到,外头威名堂堂的一个奉国公,此时会像个毛头少年一般,贴在心爱姑娘的耳边,伏低做小,极尽讨好。
骆秋迟憋住笑意,扯扯闻人隽的衣袖,比出嘴型:“咱们出去。”
两人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却是一出门,骆秋迟就贴到了门边上,竖起了耳朵,闻人隽小声道:“你干什么呢?”
“嘘。”骆秋迟掩不住笑意,拉闻人隽一起蹲墙角,“听听,你不想听听吗?”
夜风飒飒,里头开始还是一阵推拒争吵,却闹着闹着,尽数变成了闻人靖的无赖撒娇:“小眉,小眉,为夫错了,为夫错了嘛,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了,来来来,往胸口上使劲,别不开心了,笑一笑嘛……”
骆秋迟噗嗤一声忍不住,闻人隽也身子一哆嗦,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我也没想到,没想到我爹私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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