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能要死,但脸上却还要坚持着不动如山的从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让他吃这样的东西?这一刻开始,涂袄袄小乖顺的形象在颜辞心里瞬间有了要崩塌的趋势。
涂袄袄送糖一如既往,不过是因为童爸爸做得太多。高中的时候,这个牌子的立波糖产量特别少,那时候她拿出一颗两颗都是出于很深很深的情分,生怕被人家多吃。可现在,开糖果店的童爸爸是做得积极,这会儿就不再那么舍不得了,再加上每个人不一样的表情,涂袄袄觉得简直不能太划算!
趁着看诊的间隙,安定任劳任怨地替他们康复科的国宝涂袄袄带了一食堂的午饭,再把国宝打包送回家。沾着安主任的大光,涂袄袄终于是免了步行的窘迫。
涂袄袄顺顺当当地躺在安主任的车后座,心想今天真是一点亏都没有吃,于是特别有心情地赏了安主任一颗糖,还有两句软软糯糯的小狗腿:“安主任~袄袄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给你糖!”
“额,不用这么客气,这糖我不…”五月天气不热烈,但安定还是因为酸味儿惊人的立波糖冒了冷汗,回绝的话正要磕磕巴巴说出口的时候,又对上了涂袄袄向来清亮的眼睛。
“这糖我不…能不要,那就收下了。”诶,长辈真的好难做喔!
而目送涂袄袄出了康复医疗中心的颜辞,也终于从满嘴的清新酸里尝出了温和和的甜味儿。
※
回了家的小断腿异常闲,吃饭,午睡,练字,发呆,磨磨蹭蹭竟然也到了晚上的饭点。
一摔就丢智商的涂袄袄,现在正琢磨着晚饭该怎么办呢。
她妈是不是说有人会给她送饭?是隔壁邻居还是谁来的?涂袄袄第一次这么厌弃自己的记忆力,大有一种要躺在床上自生自灭的冲动。
只不过,这样的情绪在各种娱乐活动的干扰下连五分钟都没有坚持住,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半瘫在沙发上的涂袄袄才被自家玄关门的敲门声重新唤了回来。
涂袄袄支着自己的拄拐慢吞吞地往玄关走过去,心里却是快速地盘算着门外是谁。
她家是顶层,进门右手边就是上阁楼和天台的楼梯,正前方是玄关换鞋的地方,左手边就是隔着玄关和客厅的推拉门。
所以,既然这个人有钥匙进她家大门,那为什么还要做着陌生人敲人家屋门的动作?门外的是谁?
带着小疑惑,涂袄袄朝那敲门声回应了一句:“我动作有点慢,麻烦等一下啊。”
下一分钟,玄关门就被涂袄袄拉开了一道口,口子适宜地正巧能把她自己的脑袋从屋内送出去,因为拄拐而四十五度低头看路的涂袄袄见着了这么一个清隽的身影。
门外的男人穿了一身休闲西装,但显然因为回到家的缘故,西装外套早已不在,熨帖的白色衬衫只领口处有领带纹样的设计,而他的皮鞋也早换成了简洁款式的家居拖鞋,使得清冷禁欲的气质有了点儿温馨的味道。
原先还有些退缩的涂袄袄在看见对方手里利落的三层饭盒之后,不自觉就勾起了笑,眨巴眼正要抬头讨食的时候,两边却都是双双怔住。
眼前的景象让涂袄袄错以为现在还是白天康复医疗中心,因为现在在门口出现的那个人和她上午推门在安主任办公室看见的人一模一样。
正是颜辞。
还未等涂袄袄表达一番缘分巧合的论调,颜辞早已经抑制不住了自己的烦躁。
“涂袄袄,怎么又是你!”
他不过是受了房东拜托顺便给她家姑娘送个晚饭,要不要这么巧合!
☆、第4章
“啊…我也没怎么的。”涂袄袄说话很慢,音调拖拖拉拉,她深知自个儿白天瞎闹的的小毛病,最多再算上立波糖超额度的使坏加成,这会儿再见着颜辞,涂袄袄还真有点儿羞愧的意思,话刚到嘴边立马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又见着对方温吞吞模样的颜辞,这会儿可不会被乖顺的假象迷惑了,他觉得自个儿之前就是欠教训,欠经验,才会把那么闹人又哭包的丫头想成小乖顺。
颜辞伸出右手揉了揉眉角,万分不情愿地把手中的三层盒饭递了过去:“你妈托我给你带的晚饭,你吃完了放在玄关的鞋柜上就行,我等会下来拿。”
下来拿?涂袄袄突然想起来,她家阁楼并天台的客房单间好像被她妈租出去了,还是租给她同窗的关门弟子来着。
涂妈妈是从黎安医科大学毕的业,那个年代的黎安医科大规模也就是个普高的水平,一个班不过十几二十个同学,系别也是屈指可数,整一届的同学借着一些聚会活动差不多都是互相认识。
黎安医科大康复医学院现任院长励建平教授就是涂妈那时候的校友,那她妈说的那个关门弟子就是颜辞咯?想到这儿,涂袄袄依稀找回了点儿她妈和她爸瞎炫耀的印象…
…
“咱们厉建平院长,多大学术和实践成就的一个人呐,现在他最最得意的门生就住在我家,随便上校友群里说道两句,那些个老同学的女儿侄女的,可不都得羡慕死我家袄袄了!”涂妈妈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龙飞凤舞地连眉毛都能跳起来,大有指点江山的意思。
涂爸爸一向含蓄,只以为涂妈在开玩笑,也跟着附和了两句:“咱们袄袄有什么好羡慕的?难不成摔个腿还要被人家羡慕能休息啊?”
“涂徐之,你是不是傻啊?这多好的小伙子,放咱们家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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