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九当天,柯影璇又回到了镇国将军府待嫁,他外公十分重视这场婚事,像是嫁女儿一般,将整个将军府布置的是热热闹闹的。
府中不少呆的时间长久些的婢仆都欢喜不已,小小姐出阁了,小姐在天上看着,终于也能瞑目了。
虽说这三天,情侣婚前是不能互相见面的,但封煜城还是耐不住寂寞,坚持每天都来看她,陪她说说话,吃点饭。
而司徒苍戎马一生,自然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老顽固,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了下人不许嚼舌根,自己反倒是庆幸自己外孙女能得这样一位专情的夫君。
婚礼前一天,她外公来到了她的房间。
柯影璇本来刚拿出自己母亲为她亲手缝制的嫁衣,准备看看是什么款式,没想到她手刚放到盒子上,她外公就来了。
她放下还没来得及打开的箱子,亲自迎了上去,示意风花雪月去侍奉茶水,亲自扶着他坐下。
她颇有些诧异的问道:“外公,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司徒苍闻言,斜楞了她一眼:“怎么?你出嫁之前,还不让老头子来看看你了?小白眼狼。”
她乖僻的笑道:“没有没有,璇儿这不是有点小惊喜吗,受宠若惊,受宠若惊而已啦。”
司徒苍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笑了笑,随即又叹了口气,看着柯影璇这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让他不禁想起了当年的香儿和自己的发妻。
他握着她的手,情不自禁的回忆道:“唉,记得当年,你娘和你外婆,也是你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嫁为人妇,当年她们都很开心,也都信誓旦旦的说她们一定会幸福。”
他再次叹了口气,有些哀伤:“可又有谁能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呢,一个因难产而去,一个因重病而香消玉殒,可叹世事无常,红颜薄命”
柯影璇闻言,鼻尖不禁有些酸涩,话说她还从未见到外壳如金石一般坚硬的外公如此伤怀过,看着他眼眶中点点的泪光,她的心中,仿佛也多了不少苦涩。
他征战一生,身怀功勋无数,但却先是失去了挚爱的妻子,后又失去了唯一的掌上明珠,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将军饶是再坚强,只怕夜深人静时,也会偷偷的落泪吧?
柯影璇递给了他一杯安神的花茶,安慰道:“外公,我相信,外婆她一定觉得自己这一生过得很幸福,因为她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嫁给了外公,又有外公这般宠着,爱着,最后还给您留下了娘亲,她一定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他听着外孙女哄小孩子一般的话,心中骤然一暖:“想不到你看着不怎么靠谱,倒还是挺会安慰人的。”
“璇儿只是觉得人各有命,外婆虽然早逝,但她却为外公留下了娘亲,她心中一定也是心甘情愿的;而娘亲虽然没有外婆的好运气,未嫁给一个良人,但好在她并不知道自己所托非人,去的时候,柯傅守在她身边,娘亲也该是安详的。”
柯影璇没有挑明说什么,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司徒苍其实是在自责,若是他没有冒险让发妻生下娘亲,她也不会难产而死;若不是他当初将战神宝珠送给司徒无香作嫁妆,那么即使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司徒无香现在至少还能看着女儿长大和出嫁。
但有些事就是这么难以预料,若是这些事都没发生,她现代的头号杀手柯影璇也不会来到这里了不是?
司徒苍苦涩的笑了一下,原来他看待事情,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娃娃看的透彻,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柯影璇半蹲下来,伏在司徒苍的膝上,像一只乖巧的猫咪:“我想娘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嫁给一个良人,她花费了余生三年为我亲手缝制了一套嫁衣,她是最希望看到我幸福的,不是吗?”
司徒无香终其一生都没有得到爱情,但她很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被爱,这也算是一种寄托吧。
司徒苍摸了摸她的头:“你的嫁妆侯府已经送来了,是你娘当年的嫁妆,外公又额外给你添了些,保证让你嫁的风风光光的。”
柯影璇鄙视道:“外公,你觉得我说的嫁得好的意思是要那十里红妆?璇儿是那种市侩的人吗?”
“”
青龙抖了抖眉毛:难道不是吗?
柯影璇狠狠剜了他一眼:信不信老娘放小白咬你?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跳了起来,将刚刚翻出的那个箱子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一脸谄媚的邀请道:“外公,要不要一起看?这可是娘亲亲手为我缝制的嫁衣哦。”
司徒苍轻轻敲了一下她那鬼灵精的脑袋:“打开。”
柯影璇打开箱子,将里面正红色的嫁衣拿出,展开,挂在了架子上,动作一气呵成。
唉!洗澡挂屏风帘子挂多了。
啥?问她挂帘子干嘛?这不废话吗?当然是防sè_láng(封煜城)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柯影璇真的想让时光倒流个几十年,好好问问司徒无香:亲娘嘞,您这是想让我嫁给皇上吗?
不过也对,当年她是指腹为婚,指的又是封墨泽,他从小就聪慧,备受先皇宠爱,是当年最有可能称帝的人。
但谁能想到后来封煜城支持的竟然是封浩天,随便一个小指头就按住了封墨泽,可知人算不如天算。
司徒苍倒是觉得这件嫁衣的款式在他的意料之中,香儿这孩子,是真的对璇儿抱有了很大的期望啊!
整件嫁衣共九层,里面乱七八糟的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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