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假装没有看出来,继续说:“听诺诺说你现在是心理医生,那我们俩也算是同行了。”
“算吧,”程然笑得温和,“不过还是你们更受人尊重,大家提起我们,第一反应就是太贵了。”
阿凉抿嘴笑道:“相比而言,确实是贵。你们贵有贵的价值,不像我们,每天累死累活的,拿着死工资,以前还跟你说的一样,受人尊重,可是现在世道变了啊……”
说起自己的职业,阿凉忍不住一阵抱怨。
阮诺扶额,“你们这是找到了一个共同话题么?桌上还有两个外行呢,稍微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好么?”
“外行?”阿凉鄙夷的看向阮诺,“阮记者,医患关系可是现在的热点问题,你怎么连这个都不关注?”
顾之瑶敲敲菜单,“还吃不吃了?”
“吃吃吃!”阿凉精神十足,“这儿什么菜最贵,反正不是我们掏钱,就从贵的开始点。”
阮诺“呸”她一声,“你怎么这么土?”
阿凉翻她一个白眼,“你怎么那么多话?不是请我们吃饭么?现在开始闭嘴,到付账的时候再说话就行。”
阮诺气哼哼的瞪了她一眼,转头对程然说:“请她吃碗兰州拉面就行了,早知道就我们自己定地方了。”
程然无奈揉揉她的脑袋,“放心,在这里还吃不穷我。”
“听到了吧?”顾之瑶跟着起哄,“我们要是不狠狠宰上一顿,岂不是对不起程然鼓鼓的钱包?”
最后他们四个人要了十五个菜,连因为怀孕战斗力猛增的阿凉最后都说:“我们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只是‘有点’么?”阮诺质疑道,“你这种铺张浪费的行为,往前推几十年,那是要判刑的。”
阿凉捂着胃道:“狗屁,什么时候的律规,我怎么没听说过?”
顾之瑶无力的摆摆手,“别说了,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两个人现在确实也没什么吵得力气了,扔进肚子里的东西好像根本没有咀嚼过一样,一动不动的。
四个人里状态最好的就是程然,他无语道:“吃不了打包回去就好,干嘛这么拼命。”
阮诺摇摇头,“你不懂,这是出来聚餐必须要经历的一劫。”
经常参加这种“聚餐”活动的阿凉和顾之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程然更加无语。
缓了一会儿,顾之瑶问:“诺诺,你是准备辞职么?”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了……
☆、后悔
顾之瑶很认真,“周青以后可能不能做了,原因你也知道,如果你辞职的话,可以直接去‘尖峰新闻’。”她顿了顿,继续道,“那天遇到她,她说自己挺不甘心的,可是能保下‘尖峰新闻’就很不错了。”
阮诺笑了笑,“我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虽然又忙又无聊,贵在稳定。”
“是么?”顾之瑶笑了一声,“行吧,我就是给你个建议。”
阮诺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直到接到师父的电话。
赵耀的声音很低,问:“诺诺,你什么时候能来我这里坐坐?”
“今天下午?”阮诺很开心,“师父,我有男朋友了,可以一起带去么?”
“当然可以,”赵耀说,“正好有个免费的劳力。”
“劳力?”阮诺问,“师父你要搬家么?”
“不是搬家,”赵耀平静的说,“诺诺,你来看我的时候,帮我把我的东西搬回来吧。”
“什么东西?”
“办公室里的,所有的东西,”赵耀顿了顿,带着些安抚的说,“诺诺,我辞职了。”
直到程然来接她,她的脑袋都还是懵的。程然搂住扑进自己怀里的人,轻声问:“怎么了?”
阮诺深深吸了一口程然身上的气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程然顺了顺她的头发,“不是说要去看师父么?走吧,你带路。”
阮诺这才抬起头,双眼闪着克制的泪光,“先跟我去收拾一下师父的东西。”
去的路上,程然说:“你应该恭喜你师父,他或许找到了对他来说更有意义的事情。”
“我做不到,”阮诺闷闷的说:“师父是台里最好的记者,我刚进来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能做他的徒弟。”
赵耀第一次带着阮诺出去做新闻,对她说:“诺诺,咱们做这一行,是最容易被磨灭热情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己的初心,也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阮诺当时的表情真挚崇拜,但她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她对这一行根本没有初心,只能保证不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罢了。
后来真正接触工作,阮诺才发现要想跟她想的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多难。阮诺不是心软,而是没办法对着那些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和大冬天还只能睡在街上的老人无动于衷。从那时候开始,阮诺才有了所谓的“初心”。
是赵耀带她找到“初心”,又是赵耀教她怎么克制情绪。赵耀于她而言,是姥姥走后,对她最好的长辈。
可是现在这个长辈要离开她了。
路上赵耀给她打了个电话,大概是想问她走到哪里了,可是阮诺赌气的没有接。等到了赵耀家门口,阮诺才深吸了几口气,把哭意憋了回去,然后按了门铃。
赵耀没有结婚,到现在为止他也是一个人住。阮诺和程然等了大概一分钟,才听到有人“拖沓拖沓”的过来开门。
阮诺看到赵耀的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没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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