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是一般无二,生下来姐儿来,这才摆了一桌席面开脸。可这个睐姨娘却是自个儿爬了主子的床,这就是不规矩,没把正室放在眼里,就该整顿,就该让她知道怎么当妾。
纪氏自然是知道那个小院里都有些什么事,可她不想伸手的时候,便不伸这个手,这个女人如此短视,她心里怕什么,纪氏也很清楚,她怕明沅是傻子,她的这个姨娘就当不成了,不独当不了姨娘,府里也没了她的立足地。
纪氏一看见她就跟咽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因着这件事她把书房里的小厮挨个儿换过来,连睐姨娘的娘老子也停了差使,打发回了老家,可梗在心里这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
明沅大病一场,纪氏是知道的,她等了几日,到底不忍心,她下不了脏手,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问,这才差人把明沅抱过来,又把睐姨娘身边那些人心浮动的奴才都换过一回。
姓沈的养娘头一个该杀,若这个还生了女儿,留着她倒无碍,可这一胎生了儿子,就不能让哥儿身边留下这样的人来。
只恨她自个儿没有儿子,若她自己有子,下面就是孙猴子大闹天宫,她也能八风不动稳坐钓鱼台,纪氏缓缓吸了一口气,坐到丈夫对面:“上回送去的高丽参,不是说吃着好些了?明儿叫人再送些去。”
颜大伯自三十岁上便一直病着,三兄弟从小听到大的都是大伯又吃了多少药,一年怕不要花销个千把两来吃那些人参补药,原来家中就富贵,就是金玉药丸也吃得起,等到顺章连章两兄弟当了官儿,更是有什么好东西就往家里送。
一向康健的亲生爹娘早早没了,这个药罐子伯父,却每每看着不好,以为他要撒手了,那一口气儿又吊了回来。
家里有福的老寿星棺材板上要过几十道漆,他却是早早置下一块桃花洞板,传说切开来那日,满堂都是木料香,这付板子如今都上过三十多道漆了,三兄弟人前不说,背地却常猜测着,说不得这付板儿就要上六十道呢。
纪氏见丈夫还在盘算生意,抽了帕子抛过去,一下遮住了桌上的水渍,丝帕吸饱了水,绉绉的贴在漆案上,颜连章叹一口气,抬头笑看了妻子:“三弟这回来信又是不同,说的比原来凶险好些,咱们还该早谋打算才是。”
纪氏听见丈夫嘴里说着“咱们”,眉梢攀上些笑意,嘴儿一抿,话里却是埋怨:“叫别个瞧见了,还当你是巴不得守着孝呢。大伯虽久病,却也有惊无险的过了这许多年,盘算这些太早了。”
“也不算早了,明岁开了春,我这头的差事就要卸下来,这儿的生意利大,再不能扔,我看着是不是支个铺子起来,等咱们离了这地儿,倒没那么些讲究了。”颜连章摆摆手,还只皱了眉头思索。
颜家发家靠的就是谨慎,这两个字算是刻在了骨子里头,当官的不许经商,那是给上面看的,到有力道置产做生意了,哪里还用自家出面,有门客有陪房,还有捧着产业来投靠的商户,管着庄园地产铺子,得利的还是主家。
“我看高安家的便不错,倒是老实人。”颜连章才说这话,纪氏就笑了:“你打量的主意我也明白,可我身边哪里就能离了她,若要回去治丧,人手调派更离不得她,总得办的像样儿才是。”
她这话一说,颜连章也皱了眉头,大嫂梅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才女,你让她画山水长卷四季行乐图,她是行的,你要让她操持家事,那是半点都靠不住。
三弟妹袁氏更是不堪用,她因着没生养,只觉得比别个矮一头,连大房主事都办不下来,族里每每有事,都是纪氏顶上去,若大伯真有个好歹,还真离不开身边这些人。
纪氏垂垂眼眸,心思立时就转到了人选上边,开口先是回绝,再把因由点了出来,高安就是安姑姑的丈夫,后宅要平,略抬一个打一个便是,台子搭的越高,可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寻敌手。
安姨娘自然是老实的,后宅里一个老实一个短视还有一个是愚钝,偏是这个老实的最有眼色,既然老实了,就得让她一直老实下去。
颜连章听了这一句也不再说话:“那成,你想想,总得挑一房你的陪房出来,两边看着才是。”
纪氏抬起袖子掩口笑:“你倒好,把这差事落到我头上,叫我唱白脸儿,还晓得制衡了。”说着伸着玉葱一般的手点点他。
纪氏少有这样的娇的时候,颜连章见着上房里无人,挨着她坐下去,凑上去就香了一口,握了她的手,看着涂了红蔻油的指甲搓了两下:“我是想着,把这洋行生意,就给你身边的人来管着。”
纪氏一惊,洋行看着才兴起来,可利润却不比丝绵少,穗州出船运出去的,多是瓷器丝绸,运回来的东西却是千奇百怪,颜连章一向是捡贵重的好东西进,珠子宝石在本土价贵,在外头却是能用丝绸瓷器茶叶来换的。
那样一匣子一匣子的红蓝宝石金刚钻,三成不到的价儿就能换了回来,纪氏到了此地头一样收的就是这个,放到别的地方稀罕,在穗州连小官员妻室头上,也能戴得起小指甲盖大的红宝首饰。
收这样的贵货,自然不能在本地卖出去,颜家在江州金陵俱有铺子,这些贵重东西,不单卖出去,或是嵌成套件,或是由着宫里头收罗了去。
颜连章到得此地两年,颜家闷声不响的,在江州可又置下田地茶园来,靠近两京地不好买,江州的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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