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一屋里站着的都知道她得意,澄哥儿没听出来兀自羡慕,坐大船总是好玩的,明沅也不跟个小姑娘计较只道:“我最爱吃烧鸡,五姐姐去了给我送回过罢。”
只明湘一个,坐着默不吭声,明洛自家得了好,这才想起跟她最亲近的明湘来,扯扯她的袖子:“你要甚?我也给你带。”
明湘思量了半日,心里并不想要什么,却还是开口:“五妹妹给我带些彩绣帕子回来吧,我喜欢那上边的花样。”因着靠海,穗州出的绣品花色艳丽花形硕大,如今上房里铺的织毯子就是穗州出产的。
明洛一一应了,还抬手点着明沅,她自来嫉妒明沅抱到上房来有享不尽的好东西,还跟着纪氏去了外家,这回自个儿得着好了,便拿话儿刺她:“小吃货,只晓得要吃的,那烧鸡便带回来也坏了。”
澄哥儿立时护着明沅:“我们吃鼎香楼的鸡,拿荷叶儿包的!”这番官司叫丫头作笑谈告诉了纪氏,夜里用饭,果然一院儿得了一只烧鸡,张姨娘第二日来请安就些讪讪的。
纪氏也不点出来,又叮嘱她:“去了那边小心侍候着老爷。”
颜连章不等这些事情办妥就急急上路,张姨娘春风得意,她想不到的,纪氏却得想到了:“姐儿才进了学,去了穗州也不能搁下来,我写了信给运判夫人,请她看看哪家有学馆,功课可不能松了。”
张姨娘全不当一回子事儿,可纪氏开了口,她也老老实实应了,心里却算盘着,怎么趁着这一回再怀上一胎,若能生下个儿子来,睐姨娘可还拿个什么乔。
纪氏只看她的脸就知道她心里在思量什么,心头一哂,吩咐了许多事项,总归穗州宅子里头有人留守,大规矩不错了谱就是,心里思量一回,把身边的安姑姑派给了张姨娘:“你跟着我久了,跟了去我也放心。”
安姑姑知道这是纪氏要看着张姨娘的意思,实则不必她说,既点着了她,她也得把张姨娘看的牢牢的,自家的侄女儿好容易养了个哥儿在跟前,除开太太,她就是后院里头一个头脸面的姨娘了,往后若是沣哥儿跟她亲,还记得什么亲娘,再不能叫张姨娘抢了先儿。
她这里领会了,纪氏便又让她管帐,等卸任回来,再来报帐,若是管得好了,便把那头的庄子也一并交给她管。
这便似一根胡萝卜吊在驴子眼门前,安姑姑喜不自禁:“太太放一百二十个心,再没什么不妥帖的。”
一家子人,便是之前有纷争,颜连章走的时候也还出来相送,连颜明蓁都出来了,一路把颜连章送到府门口。
马车将将走远,袁氏便回转身子,连日不见,今儿忽的带了笑:“二嫂子借一步说话。”梅氏听了只当不闻,跟颜顺章两个,慢悠悠并肩回去,行得一半儿,颜顺章还折了一枝柳送到她手上,叫梅氏嗔了一句,一把抛得远了,传过来零星半句:“我可不同老爷折柳。”
袁氏不懂这折柳的缘故,只觉得梅氏矫情,纪氏却莞尔一笑,不知说这个大嫂什么好,可颜顺章却受用的很,一路扶了她的手往西府去了。
纪氏有意压着消息,她得孕一事,便只贴身侍候的知道,连安姑姑也指使得她不及察觉,对丈夫只说是怕三月不到,胎还不稳,不敢往外去说。
因着颜大伯身子好了,算是府里一件喜事,原来明蓁叫赐婚成王不曾宴请的亲戚,也跟着请了起来,各处的回礼也能扎了彩绸送出去。
僧道用不着了,阴阳先生却不能放,相看了日子,把那些扎得的纸马纸人一并化了去,算是做一场公德。
这下袁氏便觉出苦头来,那订了的东西,却有一半儿还不曾会过钞的,原是纪氏料理这些,银子也是她先垫付的,等袁氏自家伸手揽过来,明潼便把帐册一并送了去,开口就是让袁氏还银子。
各项幡亭扎纸,鼓手细乐,七七八八加上去,丧事没办,银子却去了五六百两,她便是为着这事儿,才来找的纪氏,若是人真没了,那各家总要出一点,如今人好好的,便没有叫隔房的侄子出钱的道理了,袁氏来寻她,是想压压价。
纪氏只看她笑,就知道准没好事,她一开口,纪氏就先拿话堵了:“可是帐目不对?叫人重算了便是,总归采买了来都有定数的。”
袁氏抽抽嘴角没能开得出口,她还想着那三百亩水田的事,气哼哼回去了,除开送来一匣银子,又叫了人牙子进来。
人牙子是老做袁氏生意的,一听见叫就知道府里又要买人了,换了干净衣裳,一溜儿领了三个姑娘进来,一个是家里六个兄弟,只她一个妹妹,男丁兴旺;一个是肉头鼻子大屁股,还有一个看着细条条的,竟是被人收用过的。
那婆子腆了脸笑:“不怕太太打我的脸,这一个,可是连着两胎都是儿子。”当着袁氏的面伸了两个指头出来。
袁氏看着她就跟看着聚宝盆似的,那小门小户口的租个妾也是寻常,妾是用来生养的,孩子却是自家的,可颜丽章那个性子……叹口气咬牙给回了,只把另两个留下来,打扫了房子给她们住,又往公中报了两个通房丫头的月例。
这底下的暗潮拍不到明沅身上,她知道睐姨娘被打发去庄子,一颗心总算定下来,不管纪氏怎么处罚姨娘,跟她和跟沣哥儿都沾不着边。
睐姨娘去了城郊的庄子,她再不必担心她犯蠢做傻事,也不必担心当了炮灰,沣哥儿抱给安姨娘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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